小白越落魄,她扭曲的心理越得到满足,连翘着的脚尖都一抖一抖,若不是害怕阡陌知道了会生气,否则现在的她还会变本加厉。
“既然都决定了跟这具死人后半辈子长相厮守,那就不要再纠缠阡陌不放。你这种脚踏两只船,什么好处都想捞到的女人,是我最最恶心的。”她一想到阡陌对小白的爱护,手指都掐得掌心全是印记,眼神仿佛淬了毒,脸色都狰狞了几分。
失了记忆的小白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除了迷茫还是迷茫。可她短暂的没有开口表态却被焦希误认为了不服气、不肯妥协。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即便我伤了他看来你也是不介意了?”她一个闪身就到了床榻前,掌心成爪地用力掐住画无骨的脖颈,下一秒只要一个使力就能将它不费吹灰之力的折断。
“不要!”小白压根来不及去阻止,等她反应过来后,焦急地不断尝试去掰开禁锢住画无骨的手,望向他虽失了神志可仍是因为无法呼吸而涨红的脸,泪水淋漓不断往落下。
“我答应你……你先松开他,我就答应你!”她急得连连点头,害怕再晚一步夫君真的会从行尸走肉变成一具死尸。
焦希这才满意,撤了手后不断嫌弃地用手帕擦拭指间,她见自己完全打压住了如今的小白,得意洋洋的不断往后退,欣赏着眼前这无助又弱小的一幕。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怨焚不停在心里诽谤,眼睛都快冒出火来,可一想到主上交代的,绝对不能暴露了身形,若是被魔神赶出来……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默默的往幽冥身边靠近了好几步。
主上的手段除了在魔神身上无力施展,对他们可是毫不留情,厉害得很。
幽冥感受到肢体的触感,瞥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怨焚,不愿去管他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回首认真的紧盯屋内发生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丝半点。
这时,显然焦希达成了目的,心里积压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明了自己再这样待下去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她不去管泪流满面的小白,如同争姸斗胜的孔雀,就差开个屏来炫耀自己的得意。
她走了。待确认焦希晃悠悠的走远后,怨焚给了幽冥一个眼神,率先从暗处现出身形。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主上?”他活动了一下蹲久了麻掉的四肢,听到屋内传来不断的啜泣声,心里火冒三丈:“这女人真是恶毒。”
“谁说不是。”幽冥附和点头,脸色也沉得可怕:“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回去禀报主上,你也知道有关魔神的事情耽误不得。”
怨焚有共鸣的连连点头,表示他自己也是这个想法。如今两人达成一致,一拍即合地幻化成剑身,划破空中气流呼啸而去。
屋内的小白眼睛都哭红了,她用小手一直轻抚画无骨显出红印的脖颈,共情能力强的她,一想到夫君遭受的苦痛,悲伤快逆流成河。
“夫君,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够跟我说说话,一个人的日子,这么寂静,尤其到了晚上真的太难熬了。”她附上唇不断亲吻他红肿的脖颈,脑袋附在他的月匈膛聆听阵阵的心跳声。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的夫君还活着,没有死去。
如此日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夫君,你能回来就好了……”
似叹息似悲泣的惆怅轻喃,在这方宁静的小院中称得更加孤独、凄凉。
魔殿中
“所以,你们就这样呆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阡陌凤眸一眯,因为怒火眸中光芒大盛:“我让你们好好保护她,你们就这样履行我的命令的?!”
他控制不住地将玉石桌上的书籍狠狠拂落在地,就连身边服侍他扇扇子的婢女都害怕的惊恐匍匐在地,只祈求无妄之灾不要落到她身上才好。
而幽冥、怨焚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直面承受了阡陌全部的怒火,再加上主人与剑身特有的心意相通,明白如今的主上是真的生气了。
“主上,都是我们办事不利!因为害怕被魔神发现赶我们出去,所以这才一直隐忍不上前阻止,请您消消气、消消气!”怨焚不断告罪,拉住身旁仍然杵着如同木头似不懂变通的幽冥,两人双双跪地求饶。
阡陌月匈膛不住起伏,想到他们回报中所发生的事,心中又气又痛。
焦希……他想到这背着自己为非作歹的女人,回忆起幽冥、怨焚两人字字句句中她对娘亲做的一切,这桩桩件件,看来他不出面讨回来,是不行了。
阡陌手指关节因为握紧不断作响,周身溢出的威亚震慑得所有人皆不敢抬头。
而此时雀跃飞在空中的焦希,并不知道魔殿有一场讨伐在等着她,仍旧是沉浸在方才在院落欺负小白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她越过忘川河畔的上空,见魔殿近在咫尺,强迫自己收敛住激动的心绪,装作一切平平、仿若跟往常一样地走进了大殿。
“回来了?”阡陌抬眸,斜靠在牛头马面魔尊椅子上,声线低沉辨不清情绪。
焦希一眼就望见跪倒在地的幽冥、怨焚两人,再抬头对上上方直直射来的视线,本来轻快的步子渐渐因为不安沉重起来。
“阡陌……”她企图开口说些什么,可到头来却被震慑得欲言又止,嘴唇开开合合却一片无声。
“闭嘴!!”阡陌“蹭”的站起身,原本掩饰在风平浪静之下的大风暴爆发开来,灵力一吸就将凭空将焦希拉到身前。
他如同焦希在院落中威胁小白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脖颈,无视空中一片乱蹬的脚:“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妄图接近娘亲,可你都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我现在立刻折断你的脖子如何?”
他都知道了!!焦希脸颊因为缺氧通红一片,双手不断扒拉着他禁锢自己的大手,心绪在惊恐跟害怕之间不断转换。
他究竟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