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思绪翻滚,他越是面上冷漠,一言不吭,俯视着不断呐喊的小白。
君若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见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冷漠非常。心下那悬着的大石头,终于稍微放了放。
看来这仙人,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如若不然,也绝不会任由这猫妖受这奇耻大辱了。
她有了底,胆子跟着大了起来,直接跨步越过站立不动的画无骨,一脚踢到了小白的身上。
“猫妖,我劝你还是省省几分力气,只怕到时候我扒了你这层猫妖皮,都无力反抗了。”君若满脸痛快,脸上五官唯有露出的眼眸中能看出她的嗜血和疯狂。
画无骨听闻这番肆无忌惮的话,心中杀意顿起,一缕微弱的灵力在掌心波动。他注视君若的后背半晌,终究还是隐忍不发。
若是杀了她,倒浪费了这一身施蛊摄魂的才能,倒不如……换个办法。
他心念不断转动,可面上却任由君若对小白又嘲又讽,又踢又打。
左不过,明日他用灵力替她疗伤便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平白惹了君若的忌惮,到时候只怕不好下手。
小白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抱住双臂护住自己的脑袋,见画无骨一直就这么干看着,寒意一直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到底是从未看清过他,没想到一个人硬起心肠,万事不留心的绝情模样竟然是这样让人害怕。
“让你跑,你不是能耐吗!还手啊!”君若用力踢了毫无反应的小白一脚,气喘吁吁。
总算,再也没有仙人护着她!!
画无骨看着小白仿佛因为痛轻轻发抖的身子,知晓她可能已经到了极限,一把掐住还欲再打的君若,施加威压道:“好了,愉妃。如今你也该消消气了,赶紧回楼里等喜公给你传旨吧。”
是啊,她差点忘了。君若果然被这话劝住,想到即将站在仙人身边,甚至有机会与仙人在一方榻上熟睡,她的心情就激动不已,满面羞赧。
对,对。这猫妖如今被仙人不喜,难成气候,她还是赶紧回去接旨得好。
被一声“愉妃”叫的心花怒放,君若连连点头,娇羞躬身行礼:“那臣……不,那妾身这就回去等陛下旨意。”
说罢,小心翼翼地一瞥画无骨,愉悦地勾起唇角,缓缓退到丝雀阁外,折身往回走。
画无骨见终于打发走了君若,他这才大袖一挥收了捆住小白的灵力网。也不去扶起她的身子,双手掐诀运气,凭空将咒法渡给了她。
只见源源不断的灵力包裹住小白的全身,在黑夜下发出淡淡白光,转瞬间她身上的淤青全部消散,恢复如常。
“你且好生休息吧,有空朕再来看你。”画无骨说完后,见地上的人儿毫无反应,眉头不可察觉的一皱。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出了丝雀阁。
当务之急,他得先把那国师给处理掉。
待人皆散去后,小白终于缓缓站起身,因为恨意难平使得她平日里总是柔软的五官莫名坚毅起来,周身四溢的寒气不弱于画无骨半分。
这身上的伤能治好,可心中的恨他也配替她抚平?
小白抓住被她剪了一半的头发,毫无波动地用簪子灵活地挽住。
回了乾坤殿,画无骨直奔御书房内,执起毛笔浑然墨水,最后将玉玺朝上一印。不过片刻后,一道圣旨就拟了出来。
他随手将它交给了身侧的喜公,让他带着人一柱香后去和暖楼宣旨。
得了命令的喜公连声恭敬说“是”。可这心中还是略有疑惑。
为何是一柱香后……?
见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画无骨眸色一瞥用眼神阻止了欲跟上的喜公,大跨步走出了乾坤殿。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必须他亲自走一趟了。
走到无人处,他随手掐诀,御风而起,笔直地朝和暖楼飞去。
楼内的君若此时正站在门口,不断地探头去望夜色下的石径小路。见宣旨大队还没到,她的心情是又喜又急。
“愉妃。”淡漠的声音从楼内传来,她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君若惊吓地回首,瞧见站在大厅中央的画无骨,她立即收了手中运起的灵气,详装娇嗔地拍拍胸口,缓缓走了进去。
“陛下,您这突然出现可真是吓了臣妾一跳。”
她试探地伸出手揽住画无骨的手臂,见没有被他拂开,满脸痴迷溢于言表,头一歪,倚靠在他的胸膛。
“陛下,您知道吗?我等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她把玩着他胸襟的流苏,甜甜一笑:“真想不到,我日思夜想的仙人,有一天能这样揽着,做您的枕边人。”
画无骨强忍下一把推开她的冲动,大手配合地抱住她的腰身,不断摩挲着,渐渐地移到她的后背的丹田处。
只要这一击能够成功,日后这女人再也构不成威胁。
他面露寒意,可手上动作不停,时不时掐掐她的软肉,只待一个时机,将灵力推进她的丹田!
“陛下~”君若被他撩拨的软了身子,浑然没有察觉到身后隐约的灵力波动,两只手甚至主动地去环住他的脖颈,一个垫脚就想献吻于他。
就是现在!画无骨见她这样不羞不燥,心下厌恶,右手掌心对着她的丹田大力拍下,不过须臾间就掐诀施咒。待咒法一成,毫不怜惜地推开她。
“啊!!”君若只感觉身体像被撕裂开来的疼痛,倒在地上捂住腹部不停打滚凄厉尖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画无骨面不改色,冷眼看着她疼得眼中冒出血泪:“你不是擅长控制人身,夺人魂魄吗?我这恰巧有一法咒,跟你的噬魂蛊差不太多。”
这法咒,还是昨日梦中他回想起的记忆,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