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梦想。可现在，梦想什么的，如果不是莫老先生的提醒，自己早就忘了。

“我知道，但这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贺礼再次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失落。

莫老先生先是上下打量他了很久，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被催眠过。”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却让人感到了害怕。

只是他眼前的贺礼，却依旧保持着刚才温顺有礼的样子，面带笑容，没有回应。

“给我走。”莫老先生沉着脸说道。他必须带贺礼去见个人，不然，贺礼多次被人催眠之后，整个人都会废掉的。

“我知道，不用麻烦。我心里有数。”贺礼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在第一次找霍雨城谈话的时候，他回去之后，就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地方。但那个时候，他对大哥还抱有希望，也就不愿意相信心里的猜测。

可今天下午，他们在楼下相遇，自己突然间就失去了理智，等到恢复意识之后，却发现做了一件不会被人原谅的事情。他竟然因为生气，伸手推到了不能走路的雨城。这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当时他有些迷糊，在下手的时候，下意识地减轻了手中的力度，但他也不知道，雨城现在怎么样了。

后面，他很确定，自己被大哥催眠了。他是学医的人，自然是个相信证据和事实的人，自己原本有多偏爱大哥，现在就有多厌恶。

说厌恶也不准确，他心里对贺嘉是有些怨恨的。他想到自己和父亲吵架，答应父亲的条件，才能来到这里见大哥，结果，这一切都是大哥早就算计好的。甚至，自己都是大哥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认识，让贺礼有一瞬间的崩溃。可他又不能在贺嘉的面前表现出来，整个下午只能用恍惚的神色来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慌乱。

一但对贺嘉产生的怀疑，贺礼看他的所有行为，都像是有目的的。这让他心里十分烦躁。再加上不清楚现在霍雨城的情况，他又有些担忧。

他很清楚，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反应过来，雨城就不是简单地倒在地上，而是缝合好的伤口再次撕裂，甚至没长好的腿骨发生错位，需要在动手术。

这对雨城而言，是另外一种折磨。光是这样想想，贺礼就觉得大哥太恶毒了。是以，他现在十分的矛盾。

一方面，真实的意识到了大哥的阴暗，另一方面，还有些不相信，小时候对自己那么好的大哥，现在会变成这副样子。

莫老先生看到贺礼这副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得跟我走一趟，等到那人检查过后，说你没事了，你再回来。不然，等你变成一个傻子，后悔也来不及了！”

莫老先生想不通贺礼为什么说自己心里有数，这种事情，是心里有数就行的吗？这没道理啊！

贺礼看着莫老先生这么执着，没办法，只好跟着莫老先生离开。临走前，他给贺嘉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有事离开一趟。

那边，贺嘉还在联系自己在国内的暗线，收到贺礼发来的信息时，十分生气。是有什么时候，能够让贺礼决定之后再通知自己？

说实话，在他的心里，贺礼是他的所有物，只能任由自己支配，任由自己利用。现在贺礼有了思想，这让贺嘉心里慌慌的，感觉有什么事情脱离出了掌控。

其实，现在的贺礼已经可以出院了。毕竟他当时只是割腕自杀。血止住了，就可以离开医院。可他在医院有人，加上自己能够付得起高昂的住院费，也就没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