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沐凉原本镇定的表情,听着南宫璃说出这话,便立马慌乱了起来。
“我说,你们的那个太子妃,现在已经中了我的蛊毒,命不久矣。”南宫璃见他神情,便更加松了一口气,看这个样子,云烟还是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自己这一步险棋还是下对了。
“你!”萧沐凉登时站了起来,举着扇子正准备动手,却是被南宫璃伸手按住。
“萧公子别那么大火气,纵使你今天杀了我又能如何,那毒却是解不了的。”南宫璃按着他的手,将扇子压了下去。
“你这个卑鄙小人!”萧沐凉被她压的抬不起来手,仔细想了想,她说的也没有错,纵使现在他能动手杀了她,可然后呢,云烟的毒还是解不了。可心里还是有些许不甘心,便出口骂到。
“多谢萧公子赞赏。”南宫璃松开了手,坐了下来,一边理着裙摆,一边对萧沐凉说到:“还劳烦萧公子同太子殿下说一声,这交易的事情,咱们再好好说说。”
“哼!”萧沐凉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便暗暗的生着气,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便走了出去。
“给我把她看好!”萧沐凉将门砸上以后,冲着外面的人喊到。
南宫璃悠闲的晃着腿,盯着手里渐渐翻淡红色的手镯,微微眯了眯眼,眉头紧锁着。
谁人竟然能压制住她的毒性?
过了半晌,便又笑开了来,纵使能压制住又如何,还不照样解不了。
将军府,墨雨轩
“夫人,你别走了,过来休息一会,小姐会没事的。”怜儿看着那在走廊上来回不停的踱步的程瑛儿,上前扶住了她。
“唉,我这心里面担心的很啊。”程瑛儿看了一眼怜儿,又将视线看向门的方向,纵使是什么都看不见,还是止不住的看着。
怜儿被推开的手在空中愣了愣,与春香对视了一眼,见她朝自己也点了点头,便又重新挽了上去。
“夫人不用担心,大夫都来看了,这谷雨也守在里面呢,咱们就过去歇一会。”春香也过来扶住了程瑛儿,半强制性的挽住程瑛儿往回走。
“唉。”程瑛儿叹了一口气,又担忧的往那门的方向看了看,才跟着春香她们往回走了。
“诶?这青鸾呢?怎么不见她人?”将程瑛儿扶到了石桌旁,春香回头看了看一眼院子里面,发现没有青鸾的身影,便出口问到。
“啊,或许是出去抓药了吧。”怜儿低头应了一声,三人便都不说话了,齐齐朝屋子的方向看过去。
“宫主,这……”谷雨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床榻上,正给云烟扎着针的紫宸,担忧的看着他:“小姐,现在没事了吧?”
“呼,现在是暂时没事了。”紫宸将手里最后一根银针插在了云烟脑袋上,便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出来。
“暂时没事了,那之后呢,小姐到底中了什么毒?”谷雨听闻,立马慌了神,也全然不顾了那紫宸的身份,便开始问到,见紫宸看着自己,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僭越,跪了下来:“属下也是担心小姐,望宫主理解。”
“行了,你起来吧。”紫宸摆了摆手,也没多在意刚刚谷雨的言语。
“多谢宫主。”谷雨松了一口气,赶忙站了起来,看着紫宸额头上的细汗和云烟苍白痛苦的脸色,心里不禁是有担心又疑惑的,看了看紫宸的侧颜,还是决定开口问一下:“宫主,不知道小姐这是中了什么毒,竟让宫主如此卖力都还解不了?”
邪宫,便就是一个擅于用毒的组织,紫宸做为宫主,自然是有不少毒就见过,而且会解的。可以说,天下百毒,除了一些已经是名不经传或者已经失传了的毒他解不了以外,还从未见过他失手的样子。
“南国蛊毒,碧蚕天蛊。”紫宸看了一眼云烟,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里,尽是一种到末路了的无奈。
“什么?碧,碧蚕天蛊!”谷雨听见时,一个没站稳,腿一软便滑倒在地,却也是顾不上爬起来,只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拳头。
碧蚕天蛊,极其毒力,令人闻风丧胆,闻名天下,是南国蛊毒中,最阴险,最痛苦,也是最难解的毒。
下蛊都需要媒介,而蛊毒采用的一般都是蚕。这南国其他蛊毒中用的媒介蚕都仅仅只是泡在剧毒水中,慢慢炼化出来,采用的蚕也比较随意,就是简简单单的家蚕或者野蚕都可以。就是,这碧蚕天蛊就不一样了,此毒所用的媒介蚕,是那养在南国巨毒谷的蚕,生来便带着剧毒,又制成蛊后养在了那毒池里许久的蚕蛊。便是华佗在世,也是难得解开的。
而这南国蛊毒,已经是伴随着南国的覆灭,消失了许久,也没人用了,更别提这碧蚕天蛊,最近这五十年更是没看人炼化,就是当初南国在时也是如此。
而这云烟,怎么偏偏便中了这蛊毒。
“南宫璃!”紫宸看着云烟的眼神突然泛起了光,登时站了起来,对谷雨说到:“你把那大夫叫醒,我去去就回来。”说完便纵身跳出了窗外。
谷雨看了看云烟,将被子拉于她盖着,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见那大夫还闻着熏香熟睡,心里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香炉扔了出去,便摇着大夫。
“陈大夫,陈大夫。”谷雨摇了几次,才见那大夫慢慢醒了过来。
“我这是……”那大夫醒来见自己在桌上,而谷雨浅笑着看着自己,脑子里一片模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大夫,你刚刚让我去给小姐擦了身子,现在小姐也好转了,特来请示你还有没有事?”谷雨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是彻底放心了。
“没,没事了,那个,就是多多注意休息,我去写个方子,照着抓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