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乖乖,你的味道越来越好啦!”
红衣女子却一脸享受地砸吧砸吧了嘴,仿佛在品尝人间美味一般。【】她将手里的陶罐子缓缓地放在地上,那蛊虫好似能感觉到,顺着罐子的边缘便爬了出来。
蛊虫向前爬了几米远后,又停了下来,转身一对又小又黑的眼睛盯着那红衣女子。
“乖,去吧,完事儿之后早点儿回来。别让我担心。”红衣女子冲蛊虫招了招手后,转身便消失在了大雾之中。
而那蛊虫也转瞬消失了。
而慌乱中逃出来的凤玄彻背着杜雪淳还未跑远,因这雾气实在是太大,完全分辨不清方向,就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凤玄彻解开束缚在腰间的长绳,刚把杜雪淳从背后放了下来,想看看杜雪淳的情况,却没想到那幽怨的竹笛声又响了起来,并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别怕,没事儿的,这笛声迷惑不了我们了。”
原来杜雪淳在众人的打斗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慢慢地靠着意志力醒了过来。
就在一众人等被笛音迷惑时,杜雪淳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指尖那个黄豆般大小的血珠喂给了凤玄彻,凤玄彻这才清醒过来,没再受笛音的影响。
不过杜雪淳却又昏迷了过去。
直到,方才她又缓缓地醒了过来,见凤玄彻这般慌张,连忙安慰道。
“淳儿,你终于醒啦?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又为何不受这笛音的影响?”原来身下幻境,被杜雪淳救醒的凤玄彻并不知道是她救了他。
凤玄彻见杜雪淳终于醒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一脸欣喜若狂的模样。
“傻瓜,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地过来?”杜雪淳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虚弱地抬起手捧着凤玄彻的脸,低声细语道。
虽说杜雪淳醒了,不过此时的她依旧浑身无力,小脸也变得一片惨白,说话间,双眼迷离,恍惚,似乎又要昏睡过去。
“不说了,不说了,淳儿,你千万别睡着了啊,我怕怎么都唤不醒你!”
凤玄彻见状,连忙焦急地摇了摇头,在感受到杜雪淳手上传给他的温度后,心里一惊,抬手摸了摸杜雪淳的胳膊,以及脖颈处,发现杜雪淳的体温低的可怕,浑身冰冷,好像一具死尸一般没有温度。
就连杜雪淳说话间,哈出的白气,都带着股寒霜,没一会儿,杜雪淳浑身犹如结了一层冰一样,冰霜透过她的肌肤冒了出来,嘴唇冻得惨白,睫毛上,头发丝,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甚是吓人。
“淳儿,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冷吗,我用这个给你披上。”
凤玄彻惊恐地看着眼前杜雪淳这一点一点的变化,整个人瞬间就蒙了,待他反应过来后,连忙手足无措地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给杜雪淳披上。
“没用的,我中的是蛊,不是毒。毒伤不了我,所以他们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给我下了蛊。这蛊,会让我嗜睡不醒,浑身乏力,甚至是让我全身结满冰霜,直到彻底地变成一个冰人。”
杜雪淳虚弱不堪地抬眼看着凤玄彻,她想抬手抱住他,让他不要如此惊慌,可是她浑身乏力的很,根本抬不起手来。只得暗暗叹息一声,十分无奈。
“我…我,我怎么救你?既然有下蛊的法子,那一定有解蛊的法子,一定有办法的。淳儿,你一定要挺住,挺住啊!”
凤玄彻几乎慌乱地都快哭了出来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中直打转。他紧张杜雪淳,将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平日里,一副冷冰冰,闲人勿扰的镇定模样,可是一到了杜雪淳面前,他就彻底慌了神,又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痴情男儿模样。
“嗯,有法子的!嘘,你听,我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们靠近!”
杜雪淳吃力地点了点头,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慌张不已的大男孩儿,正准备安慰他时,躺在草丛里的杜雪淳却突然发现,刚才还一片鸟鸣欢叫的山林,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山林里的动物都死了一般。
而且,杜雪淳总感觉周围的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缓慢地移动过来。
凤玄彻听了杜雪淳的话后,也安静地停了下来,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正淅淅索索地移动着。
“走!”
两个人近乎同时开口说话,异口同声地望着对方。凤玄彻将长剑插回腰间佩戴的刀鞘之中,拾起地上的长绳,抱起杜雪淳就走。
还没走两步,凤玄彻脚底一滑,抱着杜雪淳“咕咚”一声儿,滚下了山涯,而杜雪淳的身后,一朵浓重的血迹正在散开。
……
待凤玄彻悠悠然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周围漆黑一片,黑灯瞎火地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帘幕上稀疏的星星,也被厚重的乌云给遮掩了。
凤玄彻只觉着浑身酸痛,膝盖处,胳膊处,好几个地方像针扎一样的疼。
他仔细一瞧,原来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石头、树枝等擦破了皮,好几处伤口瞧着血肉模糊的一片,甚是骇人,不过还好,索性没有伤到筋骨,不然那就糟糕了。
“淳儿,淳儿呢?”
凤玄彻想起杜雪淳是随他一起跌了下来,慌忙起身四处张望寻找,因着天太黑,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凤玄彻寻找了半天,都没瞧着杜雪淳的身影,心中不由地暗暗绝望起来。
“淳儿,淳儿!你在哪儿!”
凤玄彻撕心裂肺地站在夜幕之中,望着凄冷、空旷的四周,一声声地大声呼喊起来。
而不远处被压下来的碎石所掩盖的杜雪淳,则因为后背处剧烈的疼痛,而慢慢醒来。她仿佛听到了凤玄彻在呼喊她?
杜雪淳张开嘴刚想发声回应凤玄彻,却发现嗓子仿佛堵了团棉花,她怎么都发不了声音。杜雪淳焦急万分,顿时慌了神。
她感觉凤玄彻似乎在移动位置,朝着她相反的方向走去,凤玄彻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两行清泪不由地从杜雪淳眼中流了下来,顺着流到了杜雪淳的嘴里,那泪水都是冰凉的,没一会儿就结了冰,成了一个冰棱。
对了!有个法子。
杜雪淳微微动了动手指,澄澈的眸子一转,她将口中的冰棱费力地嚼碎了后吞了一下去,舔了舔干裂脱皮的嘴唇,嘟着嘴,试着吹起口哨来。
可是杜雪淳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在她快绝望放弃了的时候,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声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