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外面的天空刚放亮,月亮还在天际处挂着,凤玄彻一行人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不知名的鸟儿们在树间欢快地蹦跳、啼叫着,空气微凉,寂静地没有一点儿声音。杜雪淳睡眼朦胧地刚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股凉意便向她袭来。冻得她的瞌睡瞬间就醒了。
“玄彻,我们要去和老夫子告个别吗?”杜雪淳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来,杜雪淳暗想着:看来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算了,那老头子昨夜喝了不少酒,估计现在还睡着呢。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了,我已经吩咐下人,等他醒了,就和他说一声。”
凤玄彻为杜雪淳拢了拢衣领,抬头看了一眼老头子住所的方向后,便牵着杜雪淳的手向他们的马车走去。
将杜雪淳抱上马车后,凤玄彻便又钻了进去,因这马车是向普通商户人家借的,所以从外边儿看这马车十分普通,而里面的空间也不大,正好能容得下他们二人。
两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相视一笑。任谁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当今皇上、皇后会挤在这样小小的马车里。
这也正是凤玄彻想要的、掩人耳目的结果。
凤玄冥撩开窗上的帘幕,向别院里望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走吧!”
“好嘞,主子们可坐稳当了。”
车夫抬手马鞭轻扬,重重地落在马儿身上,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
而早就醒来的老夫子则一直躲在门后面,瞧着他们慢慢走远了的身影,转过头,早已老泪纵横。
……
一行人,前面驾着富丽堂皇,奢华无比的空马车,中间的马车稍微次之,不过车里边儿坐的是三名武功超群的锦衣卫。
而凤玄彻和杜雪淳走坐在最末尾的,最不起眼的马车里。车队后边儿跟着六个人,一列三个,是最普通的护卫配置。
凤玄彻一行人马车突然“吁”地一声,停了下来。最前边儿的车夫一路小跑着走到凤玄彻他们的车边,满腹忧虑地提醒道:“主子,这山里不知怎得突然起雾,雾太大,完全挡住了前边儿的前路啊!”
凤玄彻突然香想起老夫子昨日与他说的话,不由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有何好笑的?”杜雪淳一脸茫然地偏着头望着凤玄彻问道。
“哎,没想到那臭老头当真没有诓骗我们,他昨个儿喝酒的时候,就同我说,这几日山间会起大雾,没想到还真应验了。淳儿,你说神奇不神奇?”
凤玄彻撩开窗帘,向马车外看了一眼,只见大雾笼罩了整个山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三米开外便看不清事物了。
“我本来还以为是那臭老头舍不得我们,故意这么说的!”
凤玄彻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自己当时为何不问问,这大雾何时能消散,弄的他们现在进也不行,退也不是。
“本以为老夫子只会棋艺和戏曲,没想到还会看天象呢?”杜雪淳到是一脸诧异与惊喜,倒没觉着这大雾有多让人忧烦。
“是啊,我也是才知道。以前他预见过几次天象,都准的出奇,我还以为是他瞎猫撞上死耗子,刚好碰着了。没想到,臭老头还真会看。”
凤玄彻以目示意让马车外的人拉开帘幕,自己先下了马车,杜雪淳见凤玄彻似乎有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打算,也跟着跳了下去。
两人巡视了一眼四周,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后,无奈地笑了。
“若是我们慢些走,可行?”
凤玄彻叫来了三辆车的车夫,将他们唤到身前,询问道。
倒不是凤玄彻急着离开,而是这大雾当真不知何时才能散去,他们若是一直待在这儿,且不说粮食没有带够,就众人身上穿的衣服就很难熬过这山间的夜晚。
“草民觉得可行,我们慢着,再马儿头上装一个软的树枝,只要树枝碰到东西了,马儿就会停下来。”其中一个高高瘦瘦地车夫说道。
“不行,这种方法仅限于在这种平地的山林里,等我们一出来这个树林,就要走一段陡峭的山路!到那时候,稍不注意,马蹄一滑,人和马车都会侧翻进山沟里去的!”
最前边那辆马车的车夫,一口驳回这个建议。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他在最前面儿,驾驶的还是一辆空马车。
“可是我们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啊!你怕着怕哪儿的,我们何时才能回去?”
正当两个车夫争得面红耳赤时,凤玄彻身边的侍卫却开口说了句:“主子,要不实在不行,让大家伙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看看情况再另做打算,好过大家在这做无谓的争吵。”
侍卫的话音刚落,那两个车夫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羞红了一张老脸,一脸歉意地看向凤玄彻。
“无妨!那就听小安的吧。”
凤玄彻神情淡然地向那两个车夫挥了挥衣袖后,便转身钻进马车里拿出一个靠垫来,拉着杜雪淳的手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走去。
凤玄彻将靠靠垫枕在树旁,又将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搭在地上。
“淳儿,坐吧!”
凤玄彻这才坐了个请的动作。
杜雪淳笑着坐了下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仰着脖子看向凤玄彻问:“为什么不坐在马车里?那里面可更暖和些。”
凤玄彻却摇了摇头,拒绝了杜雪,解释道:“那里面儿空间太小了,空气不流通,憋闷的慌。我们需要多呼吸新鲜空气,而且让所有人下来,正好一边警戒一边查看这大雾的情况。”
杜雪淳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下了然。
凤玄彻见杜雪淳一坐下,就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不停地揉眼睛,以为是她昨夜没睡好,便蹲下身子,关切地揉了揉杜雪淳的小脑袋,问道:“可是困了?要不我抱你去马车里睡会儿?”
可是杜雪淳却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明明不困的,脑子里亢奋得很,可是眼皮却死沉死沉,浑身发软。”
“这……又是为何?”凤玄彻听了杜雪淳的话觉得奇怪的很。
“对了,而且我的心也莫名地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