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魏如建的手上,正有一摊十分刺眼的淤血!
这淤血看起来发黑,俨然是从风景的脑后出现的。【】风景咽了口唾沫,就算是他见识颇多,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下意识的将手摸向脑后,却什么都没有。
见状,魏如建笑道,“风公子不必惊慌,此淤血是蛊虫之血。若身上有蛊之人,在我的催蛊咒下,定然会现原形。”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被下了蛊?”风景的眼神微微一颤,看着魏如建,心中没由来的顿时一阵疼痛。
凤玄彻的眼神也微微一冷,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魏如建点点头,“草民的催蛊咒绝不会出错,公子身中蛊术,若不尽快解蛊,恐怕有后患。”他现在倒是不知风景中的是什么蛊,但听方才凤玄彻和风景对自己说的,心中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风景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都有些无力起来。
见状,凤玄彻微微一颦眉,对着魏如建说道,“你对这蛊,可有什么法子?”
“若说旁人蛊术,草民自有法子。可唐家蛊毒的确稀奇,就算是草民研究了多年的蛊,也不过才解成功三次唐家的蛊。为此,唐家还处处找草民的麻烦,若不是靠着家师的名号,只怕草民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魏如建不冷不热的说着,当初便是因为蛊术,他从前喜欢唐家的蛊术,在接触之后,却发现唐家之蛊阴狠非凡,若强行解蛊,一不小心就会要了那人的性命。
凤玄彻的眉头一拧,眼神也带了几分冷意,“你的意思是,解不了?”
“若旁人,草民定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强行解蛊。可若是皇上,草民定会全力以赴。”魏如建仍然是这幅样子,并未有半分的异样。
见状,凤玄彻勃然大怒,“全力以赴有何用!朕要的是风景身上的蛊术解了,并且,他人要安安稳稳的!”风景跟着他这么多年,凤玄彻决不允许他出事。
魏如建这才踌躇片刻,说道,“草民可一试,若有半分风险,便立刻停手。”
闻言,凤玄彻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若风景真因为这个蛊术而出事,他这辈子都难安。
片刻后,几人便准备要替风景解蛊了。此时本就是夜里,门口的侍卫也被凤玄彻撤了大半,养心殿内的事情,除了进忠根本就无人知晓。
“风公子,草民先说在前头。因你身上的蛊术是唐家之人所下,所以草民在替你解蛊的时候,需用上一种极其缓慢的解法。这样的法子安全可靠,且不会激怒蛊虫,造成反噬。只是,因着缓慢而漫长,会格外疼痛。”魏如建看着风景这般细皮嫩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京中的人都是如此,看起来便羸弱的很。
若不是因为凤玄彻对他有恩,他这一世都不会想要踏入此处。
风景木讷的点点头,如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他心中的疼痛。这些天来,他已彻底的爱上了唐如兰,殊不知竟然是这蛊虫的作用。
不过思及此,他沉重了这么多天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样一来,唐如兰已经替凤玄彻解蛊,他便不会再担心了。
得到了风景的回答,魏如建才开了口,他从身旁的包袱里取出一只陶罐,陶罐呈棕红色,在罐体的周边,隐隐可看到许多凝聚了的水滴。
“劳烦公子先躺下。”魏如建恭敬的说道。
闻言,凤玄彻皱起眉头,“躺下?为何要躺下?”他回想起这些天来唐如兰解蛊的样子,在遇到杜雪淳的时候,杜雪淳便是躺着的。为自己解蛊的时候,也同样是躺着的。
“这是苗疆之蛊的规矩,不管是何人,都须得躺下解蛊。一来是因为蛊虫不容易苏醒,二来是好加以控制。”魏如建耐心的解释着,并未因为凤玄彻的怀疑就恼怒。
见状,风景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说皇上有恩于你,那我便信你一回。今日我这条命,全交在你的手上了!”
说完这话,风景便解开外衣,躺到了桌上。
虽说养心殿内有床,但他依然时刻谨记不能僭越。
魏如建也不曾拖沓,在风景躺下的同时,便深吸一口气,径直将自己的指血咬破,打开手中的陶罐,将这一滴血滴入其中。
瞬间,在血滴接触到陶罐的时候,整个陶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生变化!
原本棕红色的罐身竟然冒出阵阵热气,似乎沸腾了起来,而罐身也渐渐变成金色!这样的场景落在凤玄彻的眼中,都觉得大彻大悟。
下一秒,从罐子内部爬出来一个圆圆滚滚的蠕动的东西。
这东西浑身呈现金光,但是这金光,却有些隐隐发红,让人一看心中便有些忌惮。
见凤玄彻的眼中带了些狐疑,魏如建转过身解释道,“皇上不必担忧,此蛊虫乃是家师的传家宝,能识各家蛊术。”
事不宜迟,在话音落下之时,魏如建的眼神猛然一冷,在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之后,便猛然眉头一凝,呵道,“去!”
原本还蠕动着,看起来行动都有些棘手的蛊虫顿时兴奋起来,立马钻入了风景的体内。
风景猛然间身子一颤,从四肢传来的痛感竟让他这般无法承受!只是,此刻已经入夜,若他惊呼出声,只怕翌日一早,自己夜探养心殿的事情便会被传出去,届时,那幕后之人定然会出手。
他紧咬牙关,双目怒睁,整个人强忍着身上的痛意。
原本脸色十分恭敬的魏如建,在解蛊之时,周身的气势完全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方才凤玄彻还在怀疑此人话里的真假,毕竟,当年的恩情他根本就不记得了。
眼下在看到魏如建的变化之后,他便安心下来。
自风景的身上生出一个小小的突起,这突起看起来尤为明显,即便穿着中衣也看的一清二楚。这突起似乎受到了刺ji,不住的想要逃窜着。
此时的魏如建眼神猛然一凝,将指血在风景的身上画了一个圈,将那突起牢牢的锁定在圈内。
说来也奇怪,这指血虽说并未入体,可是仅仅是在表面之上,便能让这东西如此听话。种种迹象足以证明,魏如建并没有说大话!他的蛊术的确是苗疆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