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小心的在照顾小姐了,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啊?
“先别急,我自有办法寻找小姐。小芸姑娘,烦请你在殿内等候,哪里都不要去,或许待会儿小姐会被人直接送回来呢!”
沐华语气坚定,目光却是不自觉瞥向了敞开的窗棂。
“会吗?”
“相信我!”
直觉告诉他,前来将小姐带走的人,应该不会是想要伤害她的。
否则能够这般鬼使神差的进入到内殿,那人大可将小姐杀了了事,又何必费力气将人直接带走呢?
妖影国皇宫地下监牢内:
当云汐言再次醒过来时,耳边不断响起的是忽远忽近的惨叫声。
周遭的气味让她差点将白日里吃的饭菜全部吐出来,那种恶心人的气味,仿佛是死了许久的老鼠腐烂之后散发出来的呕人味道。
身下的草席破破烂烂,甚至有几个芒刺还刺破了她的裤子扎到了大腿。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黑狐大氅,除了这件大氅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记得她昏迷前应该是在榻上睡觉的,怎么一眨眼就被人带到了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
难道她是进到了地狱里吗?
就在云汐言伸出一只手来,眯眼寻找着牢房的出口时,眼前骤然多了一个通亮的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在她面前栏杆外。
火把将她的眼睛晃的有些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来人似乎也不打算遮掩,而是直接命人将牢门打开后,迈步走到了云汐言的身前站定了。
随即待云汐言看清其长相时,来人俯身蹲下,伸出一只略显苍老的手,帮其将耳边碎发整理了下。
“委屈你了,丫头。”
听到这一声“丫头”,云汐言不知为何,竟然一瞬间泪目了。
有多少年都没有听人这样称呼自己了。
太久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被这样亲昵的叫过了。
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云汐言沙哑着嗓音,声音极低道:
“太后为何要派人将我抓到这里来?是陛下的意思吗?还是说,您也被胭美人蛊惑了。”
闻言,老太后慈祥的笑笑,缓缓摇了摇头。
“不!哀家之所以叫人带你来这里,是因为别的地方,哀家都不放心。”
对上云汐言茫然的眼神,老太后于是沉声继续道:
“相信聪慧如你,应该一早看出了,陛下是被云胭儿那个贱女人给蛊惑了吧!其实,不仅仅是陛下,就连朝中大臣们,也有好几位,都被那个女人给暗中操控了。哀家之所以叫人将你带来这里,说到底,是有事求你帮忙的。”
想不到高贵如太后,有一日也会有事求到自己头上。
“太后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除掉那个贱人,拯救妖影国。”
语毕,老太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云汐言,这一次,她的眼中是满带着希望的。
“太后是在说笑吗?我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做不了救世主。”
云汐言轻描淡写的话,令老太后着急不已。
一双原本满怀期待的眼中,如今更是写满了渴望。
“你能,你可以的!孩子,就像当年那位云氏的勇士一样,你是可以做到的。”
“我?”
“对,就是你。哀家已经命人算过你的命数了。孩子,你并非寻常之人,你是有使命在肩上的呀!”
云汐言本想说,妖影国的盛衰与她何干?
可望着老太后那满怀祈求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被其咽了回去。
沉默了片刻,云汐言于是低了低头道:
“太后要我如何帮忙?云胭儿太可怕了,我怕我对付不了她。”
“你可以的孩子。你不是已经得到那面宝镜了吗?”
闻言,云汐言眸露惊讶,眨巴着眼睛道:
“太后怎么知道?”
“呵呵呵~沐华把什么都已经告诉哀家了。”
“沐华竟然是您的人?”
这一点倒是令云汐言不禁有些惊讶。
毕竟这么久以来,她当算是全身心相信着沐华的,若他对自己有异心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似是看穿了云汐言的心思,老太后沉声道:
“也不算是吧!只不过,他之前曾来找过哀家,希望哀家能够出面维护你罢了。今日相亲一事,哀家知道,你受苦了。哀家虽说没有答应沐华明着帮你,但哀家还是让自己的贴身护卫,将你带到了这里来。”
“太后既然有贴身高手,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了云胭儿,岂不容易许多?”
若真能直接杀了云胭儿,她也能在妖影国安稳的过下去了。
“你说的这个法子,哀家不是没有试过,只是……云胭儿不知是从哪里学来了魅惑术法,但凡哀家派去的人,都被她蛊惑之后,自相残杀而死了。对此,哀家也是颇为头痛。”
果然,云胭儿是修习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怪不得她白日里会被她蛊惑的神志不清了。
“既然太后知道她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应该也一定能够想法子破除吧?”
“的确,先国师在世时曾断言,百年之内,我妖影国将再次历经一次浩劫。到时候,需得一来自异时空的有缘人,方能举宝镜,利用良善之力,净化一切污浊,还天下太平。”
老太后说到此处,眼神立即坚定了几分。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也随之镇定了不少。
“那太后选择了我,是因为我是那个有缘人吗?”
“不错!十年前,我妖影国的确来过另外一个异时空穿越而来的人,她曾亲口说过,十年之后妖影国面临浩劫之时,那位救世的有缘人,会再出现的!本来哀家还不敢相信,但是,数日前沐华说,曾在那面宝镜中,看到了你的灵魂和肉身有异,哀家这才敢断定,那个救世的有缘人,正是你啊,孩子。”
被太后如此满怀寄望的眼神看着,云汐言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沉重了几分。
但一想到云胭儿那可怕的样子,她便缩了缩脚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