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并肩同行,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楚玦牵起沈长歌的小指,他的手指冰凉如玉,却让她手心一暖。
也许,同样冰冷的两个人紧紧依靠,可以给彼此带来炙热的光芒。
沈长歌瞅了瞅四周,问楚玦:“为何都没有旁人?”
楚玦答道:“你不喜欢人多,我便把这戏楼买下来了,以后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沈长歌有些想笑,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了?越发带了些......纨绔子弟追逐美人的作风了。
秋月跟在沈长歌身后,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
楚玦引着沈长歌到席位中央,道:“坐这吧。”
沈长歌入座之后,看向戏台上的人。
是熟悉的身段、熟悉的唱腔、熟悉的眼波......
沈长歌低声说了句:“子泠?”
楚玦不动声色问了句:“你认识他?”
沈长歌与子泠的相识,其实说来还是有些尴尬的,她承认道:“认......认识......我曾经来捧过这位的场。”
楚玦眼角一弯,看不出是何意,“听说,你曾经为此人一掷千金,拒绝楚仁的婚事?”
“啊?”沈长歌侧过头,解释道:“你都是听谁说的?这都是谣言,对,都是谣言!”
楚玦薄唇一张,问道:“钟意名伶是谣言,还是拒绝婚事是谣言?”
“这......反正都过去了。”沈长歌就知道楚玦这个醋坛子,太过小肚鸡肠了。
看着沈长歌略有几分窘迫的模样,楚玦不经有些笑了,“先看戏吧,楚国第一名伶的包场,还真不是件易事。”
沈长歌转移话题,“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也喜欢看戏?”
楚玦目光幽深,脑海里浮现一个身影,道:“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他魂牵梦萦罢了。”
“他?是何人?”沈长歌不解。
楚玦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告诉沈长歌,“你以后会知道的。”
沈长歌:“噢,你不是说还要带我见一个人吗?”
楚玦将手指比在唇上,“嘘......等会,你就可以见到了。”
沈长歌乖乖点头,安分守己地坐着,看戏。
戏台上,子泠一句一句地唱着、他唱过许多遍的唱戏,可无论是多少遍,他永远不会觉得疲惫。
而向来,子泠只唱悲剧,似乎每字每句,都是在唱着自己的人生。
一曲作罢、戏剧散场。
台下寥寥几人,秋月在掩袖垂泪,沈长歌静默无言,至于楚玦,他眼神复杂,难解其意。
子泠甩着宽大的水袖,回身,朝沈长歌一笑,然后慢慢地退到戏台之后。
唱戏人已然抽身,看戏人却深陷此中。
沈长歌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戏之中,子泠的唱腔同样牵动着她的思绪。
楚玦道:“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沈长歌嘟囔道:“究竟是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楚玦带着沈长歌往戏台之后走过去,道:“见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