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在江清河被关押起来后落幕了。
江夫人求了无数人,最终都被拒之门外。
估计全京城的人此时此刻都怕和江家再扯上任何关系。
这大婚日子,新娘子爆出丑闻,还私藏利刃,更是谋杀亲夫未遂,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重大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绘声绘色。
医院里:
沈老爷子神色恹恹的靠着床垫,怒不可遏般将遥控器摔了下去,“不是让人把新闻撤了吗?怎么还在播?是嫌咱们沈家不够乱不够丢脸?”
沈一成自责道:“我已经通知了媒体,应该很快就会扯下来。”
沈老爷子抚了抚额,“天浩的手术怎么样了?”
沈一成欲言又止,红了眼眶。
沈老爷子皱眉,“我刚刚说的只是气话,他始终还是我沈家的子孙,手术情况如何?”
“很不好,医生说伤到了脊椎,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了。”沈一成双手紧握成拳,最后又无力的松开了。
沈老爷子无望的摇了摇头,“你自己说说好好的一场婚礼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三弟说视频是他传出去的。”
沈老爷子目光一聚,“他这是想要搞死咱们全家吗?”
“之前他阻止过天浩搞这么隆重。”
“所以他就不顾一切让人看咱们沈家的笑话?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我们?非得用这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做法?”
沈一成也想不通他三弟心里存着什么心思,但造成的影响力,他们沈家完全沦为了笑话,他的儿子这辈子怕是都得瘫了。
沈老爷子颤巍巍的说着:“让他过来,我得亲自问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叩叩叩。”话音未落,房门响了起来。
沈烽霖推门而进。
沈老爷子怒目而视,“你倒是还有脸自己跑来了。”
“我知道您可能会想见我。”沈烽霖站在床边,看了一眼父亲的病例,“血压还有点高,您最好保持心平气和。”
“你让我怎么保持心平气和?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这件事不需要商量,如果不让所有人看清楚江清河的真面目,没有人会知道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嫁进咱们沈家,与其以后闹出不可逆转的笑话,不如打蛇七寸彻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沈烽霖道。
“但你没有想过这事造成的后果吗?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们沈家风风光光娶回来了一个什么人?更何况她在视频里也是一个受害者。”沈老爷子有些头痛,“她隐瞒是她的错,但你也不应该——”
“她设计毁掉的是江清柠的清白,只是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了而已。”
沈老爷子瞪直了眼睛,从床上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翡翠公园晚上七点半就会闭园,地处郊外,八点之后甭说游客了,管理员都不见踪影,西北面杂草丛生,她找了四五个流氓地痞守在那里,将江清柠约了过去,如果不是林景瑄赶来,现在曝光视频里的女主角就是她的姐姐江清柠!”
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你是说——”
“这种心机的女人,不能给她一丝一毫春风吹又生的机会。”沈烽霖斩钉截铁道。
沈一成听得心脏都揪紧了,他道:“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人?那是她的亲姐姐啊。”
“大哥,如果她真的有把江清柠当成自己的姐姐,又怎么可能会抢了沈天浩,抢了自己的准姐夫?”
沈一成哑口无言,他们只看到江清河的知书达理,当真是挺喜欢这个女娃娃的,大眼睛又明又亮,小嘴巴叫的又甜,那笑容也是纯洁无瑕。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般善解人意的笑容里暗藏的全是心机。
沈烽霖继续道:“她之前的那个孩子也是为了陷害江清柠自己摔掉的,就为了让咱们沈家心有愧疚同情她可能就同意他们两人了。”
“……”沈老爷子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沈烽霖道:“父亲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沈老爷子闭上双眼,“天浩那边安排做好的医生,他可能需要心理治疗。”
“我会处理好一切。”沈烽霖顿了顿,再道:“江清河我会起诉她谋杀。”
“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别再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沈烽霖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赵勤然等候已久。
沈烽霖用着干净的纸巾擦了擦双手,问:“监控查出来了吗?”
赵勤然把手机递了过去,“虽然这个人知道利用监控死角,但我反复的观察了事情开始到结束的五分钟视频,唯一一个有地理优势的人只有她。”
沈烽霖按下暂停,监控没有拍到女人的正面,但却是在玻璃窗上留下了她的残影。
苏菲娅是典型的M国女人,浓妆艳抹,形感火辣,而且还不怕冷。
十二月的京城就算是艳阳又高照也只有零上一两度,敢穿着露肩礼服还不带外套的女人,怕是只有她苏菲娅一个人。
那一身大红的礼服,完全就是宣兵夺主,任谁都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赵勤然道:“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烽霖将手机递还回去,“她根本就不关心江清河是谁,她的目的是恼羞成怒之后的江清河最想要杀了谁,借刀杀人。”
“她要杀了你?”赵勤然想想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荒唐想法,“她可是喜欢你的。”
“她想要毁了我背后的人。”沈烽霖站在电梯前,“派人把她看好了,顺便把她遗落在宴会场的东西还回去,我们C国人向来是拾金不昧,捡到东西第一时间就应该还给她的主人。”
“我知道了。”
“那两个丫头回去了吗?”
“嗯,我让景瑄送她们回去了,这个时候江家是回不去了,学校也不能露面,我安排在了您的别墅。”
“去一趟关押所。”沈烽霖坐上了车。
赵勤然欲言又止,每每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就说。”
赵勤然小声道:“沈天浩真的站不起来了吗?”
沈烽霖扭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伤到了脊椎,最坏的结果就是腰以下瘫痪。”
“……”赵勤然不敢说这是不是报应,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绝对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