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晏季又开始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云妙音只觉得头有些大,也懒得理他。
罢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她就谎称在城外查看府中田地的收成,错过了返程时间好了。
嘿嘿,她真是机智。
想到此,她不禁开怀一笑。
晏季却是怔了怔,看她的表情,难道……
却听她忽然开口:“有吃的吗?我饿了。”
晏季顿时脸色一僵,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能在听到他这种话后,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她要吃的。
当即转回身,冷冷道:“想要吃的,就跟本王来。”
有吃的,云妙音立即小碎步跟上。
晏季却面色不愉,只吩咐了人将她安顿到房间内,便一人回了房间。
云妙音也没多想,反正他受伤的确需要休息,便也随他而去。
“姑娘,这是您的晚餐。”房间内,管做饭的大娘将饭菜端入,小心翼翼道,“姑娘请慢用,若是有不喜欢的尽管对老奴说,老奴再去重做。”
云妙音赶紧摆手:“不用不用,都这么晚了,有饭就不错了,咦,你这里居然还有菠萝肉呢。”
大娘赶紧笑了笑:“这是方才王爷吩咐人特意去林子里摘的,果子很新鲜,但老奴没怎么做过这道菜,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姑娘的口味。姑娘赶紧趁热吃吧。”
云妙音顿时一愣。
这竟然是晏季特意吩咐人给她做的?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喜欢吃这道菜。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云妙音在大娘的注视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平心而论,论口感和味道,这盘菜样样都不如季王府的厨子所做。
但云妙音却觉得吃在嘴里酸甜适宜,说不出的可口。
当即笑道:“好吃,很好吃。”
大娘这才放下了心:“那就好,那老奴就先告辞了,还得去给王爷送饭。”
云妙音更加怔住:“你说王爷也是这会才吃?”
大娘点点头:“是啊,王爷本来是吩咐将饭一道送进外面的圆桌上的,不知怎地改变了主意,又让挨个送到房里。”
云妙音蹙眉,难道,他方才竟是想要等她一起用餐的么?
这个家伙,明明还带着伤,怎么能饿着呢?
那岂不是连药也没喝了?
哎呀,她怎么忘了,药还在她这!
想到此,她赶紧道:“大娘,你待会送完饭,能不能带我去厨房?”
大娘不明所以,立即忧心道:“莫不是这饭菜不合胃口,姑娘要自己做?”
“不是不是。”云妙音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你先去把饭送去给王爷,我等会和你说。”
大娘见状也只好作罢,点点头退了出去。
云妙音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那里面除了有她的小药箱,还有从府里出来之前,特意配好的中药,为的就是以防这边有所耽搁,晏季不能及时回去,也可以按时吃上药。
为了安全,晏季所住的房间本就在她房间的不远处,所以,大娘很快便又折返。
这会云妙音刚好将药草拿好,看到大娘回来立即跟她去了厨房。
“姑娘,原来你是要熬药啊,这事交给老奴就行了。”眼见云妙音要了砂锅,将草药倒了进去,大娘赶忙说道。
云妙音却摇摇头:“这药放入的顺序和时间都很有讲究,不是大夫的话很难把握的好,还是我自己来吧,大娘过一个时辰来取,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大娘闻言也不再多作打扰,从厨房退了出去。
但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留在厨房外候着。
只见云妙音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砂锅,用小扇子微微扇着火,明明神色有些疲惫,却动作从未停下。
终于,只见她将下面的炭火一撤,将纱布用一只手覆在碗口,尽力按住边缘,而另一只手则是端起砂锅,朝着碗中倒去。
那纱布不大,还是云妙音发现这里条件有限,所以,临时从药箱中剪了一块带到厨房的。
如今因为承受药汁的冲击,不禁从碗口往下坠去,云妙音下意识拽紧它,但一心不得二用,却有些忽视了另外一只手的动作。
所以,那只倒药的手一歪,顿时滚烫的药汁洒在了她的手上。
“嘶……”云妙音的手微微一抖。
而事实上,从方才大娘发现她要倒药的时候,便推门走了进来。
但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待她走到身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正是这烫手的一幕。
当即跑过去,从她手中将砂锅夺了过来:“姑娘,快去用凉水冲冲。”
眼见几根手指已经红肿了起来,云妙音只能点点头,走到一旁,一边从桶里舀出一勺水对着手指冲着,一边还嘱咐大娘倒的时候要过滤残渣。
大娘连连称是,连冷汗都冒了下来。
“好了,你赶紧去给王爷送过去吧,一定要看着他喝下去。”眼见药物进碗,云妙音赶紧对着大娘吩咐道。
大娘赶忙点头,但担忧地看着云妙音的手:“那姑娘……”
“没事。”云妙音却毫不在乎地一笑,“我房里有药。我冲一会就回去,你快送过去。”
大娘便也不好多说,赶紧端着药匆匆走到晏季的房门前,敲门道:“王爷,老奴给您送药来了。”
“进来。”屋内,晏季眉头一蹙,看着大娘手中的药,“谁让你送来的药?”
“回王爷,是云姑娘让老奴送的。”
晏季眸光闪了闪,难怪这女人临出发前还去了趟府内的药房,原来竟还想着这个。
面色不由和缓了许多,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放那吧。”
大娘赶忙将药放下,看他没有立即要喝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王爷,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晏季眉头一蹙,并不喜欢被人管的他下意识便要冷脸,却在出声前意识到什么,开口问道:“这也是她交代的?”
大娘立刻点头:“是啊,王爷,你赶快喝了吧,也不枉云姑娘为此都烫伤的苦心啊。”
晏季倏地凝眉:“你说什么?她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