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燕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霍风宇要做什么,但是也很配合的上了车。
一路上白明书都有点躁动不安,目光不时的扫向窗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林青燕纳闷不已,路至半程,林青燕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武途笑笑,“回林家呀。”
“回林家?”林青燕有点搞不懂,霍风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要白明书回林家干什么。该不会说要他和妈妈“重归于好”吧?
她还没猜想完,就看见白妮妮鼓着一张脸,“我们回林家干什么?我们要去机场!”
“妮妮!”白明书呵斥她,生怕她惹武途不快。
武途呵呵一笑:“去机场?那也得先看看你们待会的表现了。”
白明书一听他这么说,有些急了,手掌扳着车子的靠背,身子前倾过来:“小武啊,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别吓唬妮妮,她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武途斜睨过来:“我们也没想对你怎么样,你只要按照老大刚刚说的做就行了。”
林青燕终于按捺不住,“到底什么事?”
神秘兮兮的,他们大清早在搞什么?
武途仍然没有明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青燕赌气的靠回位置上,有什么好瞒的!
车子在林家大院停下,武途下去盯着白明书下车来,白明书见这次跑不了了,只好认命的下来,几人穿过花园进去,没想到花厅早已有一堆人在等着,林青燕看到凌烈与许清瑶,还有方明絮与方庆年也在,瞬间愣了。
“方叔。”林泽翘着的长腿放下,站起来,双手半插在裤兜里,“明絮说的是真是假,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白明书的话说完,你还觉得自己冤,我想,曹正华你应该很熟悉吧?”
方庆年的嘴角立刻抽动了下,刹那有些慌张,但极快,强压下内心的惊慌,装作镇定的样子,双手背到身后,身板挺直来,“什么曹正华?曹正华是谁?我不认识!”
林青燕看了一屋子的人一眼,迈步进了花厅,走到霍风宇跟前,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问:“怎么回事?”
她还想问霍风宇为什么要白明书来林家,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这曹正华是谁,他们又在说什么?
太多不明白,都不知从何问起。
霍风宇还没有回答她,就听旁边的朱婶悄悄嘀咕,“这方大小姐也不知道想什么,瞎说她被绑架了,害得两老连夜从国外赶回来,老爷一进门,却看见她好好的……”
林青燕听着了,求证的望向林泽,但林泽没有回答她。
霍风宇轻轻说了句:“曹正华,撞死蒋学新的凶手。”
刚刚没说话的方明絮,嫩白的手指搅得更紧,此时轻轻开口,“……爸,你就认了吧,求阮伯伯原谅,或许事情不到那个地步……”
“放屁!”方庆年突然一声怒喝,唾液星子也喷了出来,更是恶狠狠的盯着方明絮:“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胳膊肘子往外拐,帮着外人害你爸,这是女儿该干的事吗?!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说时迟那时快,方庆年突然暴起,冲过去拉起方明絮,迅雷不及掩耳间扬起了巴掌,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花厅回荡,方明絮被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当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方庆年已然揪住方明絮的衣领,手掌又扬了起来,眼看就要落下第二记巴掌。
林泽反应最快,一个箭步挡住方庆年,“你干什么!”
“你让开!我要教训这个不孝女!”方庆年怒骂,脸色青筋暴跳,目眦欲裂,掀开林泽要教训方明絮。
方明絮还在那响亮的巴掌中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目发直,也不知道躲。
霍风宇即刻站起,几个大步也冲了上去,但方庆年情绪激动,顷刻竟然与两个年轻人扭打在一团,花厅里顿时乱作一团,阮玉茗被挤在角落,林青燕大惊,“妈!”
傻了半天的方明絮终于回过神来,她的脸色还因为过度惊吓而煞白,此时僵硬的转过眸,看了眼林泽,接着眼眸微垂,目光落在方庆年的身上,不到一秒,眼眶便红了。
她没有说什么,深深的吸了口气,喉间轻轻滑动,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们凭什么说我害的玉茗?你们有什么证据?!”方庆年还在叫嚣,胸脯扑哧扑哧的鼓动着,他抬起头,额上还有汗珠,双目望着自己的女儿,无比痛心,“明絮,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亲生父亲的?”
方明絮眼里的泪珠吧嗒一声砸在地上,散开豆大的印子,她梗了梗,说不出话,细颈一片通红,血管微微突起。
林泽长臂一伸,揪住方庆年颈后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有话辩解,对着警察说!”
方庆年站直了,腰板笔直,扫了方明絮一眼,目光移至一直默不作声,全程看着的阮峪山身上。
阮峪山直直的盯着他,有痛惜,有愤怒,还有被背叛的失望。
“大哥,我没有害过林家……”方庆年想说,林泽却反感极了他的嘴脸,一手将他拉扯下去,厉声让人把方庆年带走。
一室狼藉,随着方庆年的离开而沉寂。
花厅上安静得可怕,只有地上的碎瓷片证实着方才打斗的激烈,厅上没人说话,一股沉闷的气压笼罩在花厅,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沉重压抑。
许清瑶第一个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她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语气很稀松平常:“既然真相都搞清楚了,我们就回去了。”
她说完,走去扶凌烈。
凌烈顺势站了起来,脸上一副重担卸下的模样:“告辞。”
阮峪山脸色不太好,嘴角僵硬的动了动,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许清瑶扶着凌烈,临出花厅前,看了林泽一眼,眼角的余光扫过方明絮,似有话要说,但还未说出口,凌烈的步子已经迈下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