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是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够明白吗?”乔一心问。
这话问得十分真诚,她是真的不明白。
辞职信写了,分手宣言都明明白白地印在了那面全身镜上,江景辰一醒来就能看见,不会有任何意外,为此还废了她一只今年最爱的枫叶色口红呢——这位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景辰握了握拳,青筋在额头跳着,半晌轻笑一声:“这么着急走,是找好下家了?”
他这才注意到乔一心的穿着——平底鞋,针织裙,妖娆里添了几分慵懒,媚色动人,全然不是平常的职业风格,看起来像是要赶着去某个海岛度假。
“可以选择的下家太多了,还没想好。”她道。
这话也是不假,凭着乔一心的能力,只要放出辞职的风声,整个江城的公司都会抢着要她,其中也不乏那些大家族的势力。
“是么?”江景辰的拳头越捏越紧,额角的青筋也开始跳动起来,“那希望这些下家有足够的能力支付你的违约金。”
乔一心手指一顿,幽幽抬眼。
当初她签的是五年的合同,但出于对江氏的绝对信任,连每月的薪水都不曾看过,更何况是违约金?而且江氏不缺钱,经她手上辞职的员工也有不少了,大多不会真的索要违约金……
江景辰在找茬。
“江总,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乔一心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当初我信任你,连合同都没有看就签了江氏,现在好聚好散不行吗?”
“六千万,什么时候交上了违约金,什么时候走。”他往后一靠。
乔一心抿唇。
六千万……别说是六千万了,扣去违约金,她连六百万都拿不出来。
“拿不出,以后我也不想再听见辞职这两个字。”江景辰一字一句,眸色冰凉。
乔一心抬眼凝视他两秒,笑意突然漫上唇角。
“江总,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理解成……舍不得我?”她侧头,凤眼中水波潋滟,恰好弯出了几分刺眼的讥讽。
江景辰抬眼一对,突然起了身,径直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迈来,定制的西装边沿在光线中忽明忽暗,隐约看得见袖口的暗纹。
“你干什么?”乔一心后退。
下一秒,江景辰指尖攀上了她的腰肢,轻轻一扭便将人往沙发上按去,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
“江景辰!”乔一心喘息着叫出声来。
玻璃门是透明的,这一层虽然只有两个办公室,但也难保不会有人上来汇报工作,他是疯了不成?!
“不交违约金也行。”江景辰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淡淡扬起,“睡一次一千万,抵了债,照样放你走,你不亏。”
“放手!”
“怎么,以身抵债这种事从前不是做得挺顺手?”他眼神暗了暗,唇角擦过她的下巴,热度惊人,“才离开一周,就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乔一心身子微颤,眼神迅速冷了下来,转头朝着江景辰看去。
这混蛋……嘴毒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拿刀戳人心窝子,此刻她除了冉冉升起的怒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情绪。
“江总这话错了,我这三年也玩腻了,想换个新鲜点的。”她笑意越深,眼底的火气就烧得越盛,“同样是以身抵债,我能抵给你,不也可以抵给别人吗?何必在一个有妇之夫身上绕着?”
江景辰动作微顿,指尖收紧了,“我说过,程家的事不会牵扯到你,程安安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那我呢?”她尾音轻轻勾起,魅惑如丝,“我在你这里……是什么?”
最后四个字咬在唇齿之间,听得人心底密密麻麻的都是痒意。
江景辰抿唇,墨色的眸光微闪,没有回答。
沉默不过持续了两秒,缠绕在两人之间炽热的呼吸却在无限延长。
“也什么都不是——对吗?”乔一心伸手将他一推,纤长的指尖拢了拢乌黑的长发,“不过是游戏而已,我一开始就清楚规则,也庆幸我在地狱走过一遭,所以目前为止也还算管得住自己的心。江总,碰上这么个听话又乖巧的情妇,你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过我吧。”
江景辰呼吸深了深。
管得住自己的心?放过她?
这些话一字字,一句句,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他心底里那股子邪门的烦躁怎么都挥之不去。
乔一心侧头再次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执意要违约金,我也背,不就是再找个身家清白的金主么?”她说着低头,轻笑一声,“你说得对,以身抵债……是啊,在哪儿卖不是卖呢?”
她眸光晃动片刻,随后拿起手包起了身,“话都说完了吧?我先……啊!”
江景辰一把将人重新拽了回来,掼上沙发,欺身而上。
乔一心惊愕了片刻,身上微凉,猛地挣扎起来,“江景辰!这里是公司!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错了一点,乔一心。这确实是是场游戏,但是很不巧……”他深邃的眸光在头顶出现,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和自己对视,“游戏的规则是我定的。”
“放手!”她奋力踢着腿,眼神朝着门外看去,长发随着动作散落在沙发的四处,空气中混杂的着的呼吸和香水味,浓烈地灌进来鼻息。
江景辰单手将人一扛,任由她踢踢打打,转身便走向了落地窗前,带着她转了个身,扣住了她的双手。
“你混蛋!江景辰,你敢动我一下,我出门就告你强.奸!”她剧烈挣扎,满脸红透了。
江景辰笑了笑,“你试试。”
乔一心的侧脸被迫贴上了落地窗,全身都在颤动着,雪白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小腿在半空中悬着踢动,居然比平日里清冷妖娆的模样更加诱人。
江景辰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要么是这女人对他下了药,要么……
他不想去考虑那个可能性。
“畜生!江景辰!”乔一心低吼出声,“你最好现在放了我,否则你知道我发起疯来会做什么!”
江景辰伸手扭过她的脸,视线定在她微粉的唇瓣上,指尖轻轻摩挲起来。
他见过这女人在风月场的模样,初见就是个轰轰烈烈的开场——当时两个男人不过是调笑两句,她上前就拿酒瓶给人家脑袋开了瓢。所以她这会儿说的话,他是信的,不管是闹婚礼还是闹程家,她都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但是……
“那就去做吧。”江景辰俯身,一个深吻。
疯就疯了吧,他现在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