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如是说,但也的确是做得极好。莫怀桑的母亲极难伺候,罗敷也一丝不苟,认错低头从无怨言。
不是不抱怨,只是一想到那个人在外厮杀,自己做妻子的总该让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罗敷是一个好妻子,此生怕要负了她。
莫怀桑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太阳的余晖洋洋洒洒的落在院子里,暖黄暖黄的颜色看着极其舒心,罗敷坐在院子里唯一的一颗绿树下,闭目养神。
阿宁拿着一把扫帚,清扫着被风吹下的落叶。
寂静的院子又被一阵敲门声打破宁静,顺便惊扰了树上的鸟儿。
阿宁奇怪的看着门口,百思不得其解,还有谁会现在来访呢?
罗敷也坐起身来,看着门口处。
阿宁打开门,入眼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和一个宛若天神的俊逸男子。
“请问有事吗?”阿宁觉得这个老翁有些眼熟。
莫怀桑的眼神越过阿宁,穿过那棵大树,直直的落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身上。
清风推了推莫怀桑,示意他别太过了。
“我们刚搬到这里,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想来借些东西,不知方便不方便?”清风笑着对阿宁说。
新搬来的?
阿宁看着两个人也不像是住这种房子的人啊?
出于乐于助人的原则,阿宁和罗敷还是很乐于帮助这两个人的。
一番家长里短的寒暄下来,罗敷觉得这个老翁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
莫怀桑找着了罗敷的住处,三天两头的带着清风来串门。
带着各种食材,借着新家东西不全的借口,到罗敷家来一起做饭吃饭,一时间几个人也无比熟络起来。
清风活了不知多少年岁,天南海北的侃起来也引得罗敷和阿宁笑声不断。
不知是碍于莫怀桑现在年龄的缘故,还是因为罗敷那股子不知名的感觉,两个人时不时的总是眼睛碰撞,然后尴尬的挪开视线。
几个人就像老友一样,互帮互助。
这情况就让某人很不高兴了,整天坐立不安的,想着,干脆还是先拉回来放在家中比较妥当的。
想着想着,赵有乾就忍不住的行动起来。
又带着几个人,拿了些布料绸缎,珍贵食材。
当赵有乾进门之时,莫怀桑和清风正站在罗敷身旁,整理着一些晾干的野菜。
这一幕格外刺眼,那分明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罢。
赵有乾的双手紧握,牙关紧咬。
罗敷也看见了来人,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这让赵有乾更加气愤了,他哪次来不是受尽罗敷的各种不待见,凭什么这两个人就能在这里和罗敷谈笑风生。
“八月初十,我便来迎你,你准备好吧。”赵有乾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清风,说不出的愤怒。挥袖离开,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八月初十!
罗敷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被莫怀桑尽数捕捉。
阿宁走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闷,莫怀桑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陷入肉里而不自知。
莫怀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重生到现在,莫怀桑第一次觉得无助,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罗敷被强迫得下嫁他人吗?
莫怀桑当然不甘心?
“帮我。”莫怀桑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思索了多久,但看得出莫怀桑心里的无奈和彷徨。
除了上一次帮他找罗敷的住处外,这么久莫怀桑从未让他帮过什么忙,即使知道很多事情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我被人陷害而中了敌人的埋伏,那人我知道是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这关键的东西。”
“两者有关系吗?”清风有些不解,对莫怀桑之前的事情并不了解去。
“这赵有乾是那个人的学生,他敢这么大胆,必定也是帮了不少的忙。”莫怀桑为官之时应该是见过赵有乾的,有一点印象。
“好。”清风也知道事不宜迟,没有再多说什么调侃的话,便离开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推进,罗敷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越来越憔悴的模样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虑。
自从那日之后,清风就没再和莫怀桑一起来串门了。而罗敷也没问,阿宁也没问,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但偏偏每个人都在煎熬。
八月初十,罗敷照常起来,坐在院子里,神色淡然。
等待的不过一场梦,说散就散。
今天莫怀桑出奇的没来,或许以后也不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