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性情刚直,不喜勾心斗角。不去惹事,但自有麻烦事找上门来。
在家国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弹劾南景的奏章越来越多,堆积如山。
赵玄然从来不忍心让南景用自己的性命,而换来的江山。
百官纷纷进谏,南景不能久留,有朝一日,这万里江山终会毁在他的手上,要么杀了他,要么让他从此沦为废人。
赵玄然知道,南景这个人向来是睚眦必报,不管你是皇室宗亲,还是达官显贵,只要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南景必定杀无赦。
这些进谏的人,不是被南景教训了子女,就是自己被教训过,现在找到机会,怎会轻易放弃。
也罢,看着南景在外面出生入死,赵玄然也跟着整天担惊受怕。
那次,南景奉命攻打和自己国家一向交好的柔然游牧民族。
南景万般不解,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对。
赵玄然刀剑所指之处,南景必将双手奉上。
怎知,这只是个阴谋,赵玄然和柔然精心策划的阴谋,只为废掉南景。
能除掉南景这个战无不胜的天才,柔然当然乐意配合。
但是,偏偏,好巧不巧,南景偶然截获了这阴谋的书信。
如果你愿意,我也愿意呢!
行军照常,没有丝毫的变动,南景的心里五味陈杂,他很相信赵玄然,但是又很害怕,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或许是南景太过自傲。
南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后不后悔,如果能重来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
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南景的脑海,不禁摇摇头苦笑,抬起头看见远方天机挂着的一轮红日,竟觉得有些刺眼。
……
余生一只手撑着脑袋,斜躺在锦瑟的身旁,看着这个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的女子,连睡觉时都微微皱着眉头。
余生心疼的用手抚平,“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如意,才让你连睡觉都不高兴,你放心。”
余生的手细细的描摹这锦瑟的眉眼,说不出的动人。
忽然,余生微微一怔。
然后紧紧的握住锦瑟的双手,指间传来刺骨的冰凉。十月份的天,算不上热,但也绝对不会冷。
余生将锦瑟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企图温暖着冰冷的双手。
眼睛一眨一眨的,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的被子好好的搭在身上,手也出奇的暖和,只是双脚……
锦瑟坐起身,看见余生正将自己的双脚紧紧的抱在胸怀,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怪不得
原来如此
锦瑟忽然觉得心头一热,泪水便充满了眼眶。
原来,真的会有人对自己如此呵护备至,能对自己如同生命。
“大清早的,哭什么呢?”余生不知何时已经坐到锦瑟的旁边,将锦瑟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手不停的抚摸这锦瑟的秀发。
“以前也不见你经常哭呢,真是愈发小气了。”虽是调笑的话语,语气和神情却是无比的宠溺。
见锦瑟依旧趴在自己的肩头,衣衫都已经被湿透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给你暖了手脚吗?就哭成这样,那你以后不得哭死啊!”余生用手指刮了刮锦瑟的鼻梁,让人沦陷。
锦瑟是不想哭的,奈何眼泪止不住的掉,越想止住,就哭得越厉害。
锦瑟抬起头,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才不会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余生笑得灿烂,此生得一心爱之人,夫复何求。
“好,你说的都对。”余生的手揉了揉锦瑟的头顶,“你为何手脚冰凉,怎样都捂不热???”余生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形,紧紧的看着锦瑟。
“没办法,自小就这样,体寒。夏天还好,只是冬天就稍稍难受了。”锦瑟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就好像遭受了十几年罪的人也不是自己一样。
一句习惯,到底有多少心酸无奈。
听着锦瑟的话语,余生的心更加的疼痛,没关系,自此以后,他都会紧紧的守在她的身边。
至少,余生此刻是真的这样想的。
气氛一度因为这低沉的话题变得有些沉默,早上起来的各种心情都被冲散。
听说手脚冰凉的姑娘,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如果你遇见了,就请好好珍惜她。
余生掀开被子,一抹鲜艳的红如同盛开的芍药,妖艳无格。
余生的嘴角勾起一丝魅笑,看着锦瑟的眼神里更是不怀好意,早晨人的精力似乎总是特别旺盛,比如……
此刻的锦瑟还呆呆的坐在枕边,神情木然,丝毫不知道某人不怀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