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倒是及时。”

程灵素缓声，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

“这么急着送死，倒是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这话语之中的怨怼与恨意。

夜曦玥挑了挑眉，似是对她这话不以为意：

“不装了？”

整个兰陵城，谁不知道程四小姐天生体弱，性格温柔，出了名的好脾气。

旁人便是连多和她说一句重话都怕会伤到她。

而此时这恨不得将夜曦玥千刀万剐的狠厉模样，实在是令人很难将她和以前那个程四小姐联系起来。

简直判若两人。

又或者……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程灵素冷声一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到了这一步，她的确是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了，夜曦玥这么说，她也完全不在乎。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夜曦玥曾经和现在给过她多少不痛快，最终她都会十倍百倍讨回来！

想到这，她目光微转，看向了一旁的赤魔豹。

瞧见它头上的伤口，程灵素眼眸眯起。

夜曦玥这一招的确出乎预料，不过……那也无济于事！

她低声命令：“去！”

吼——！

那赤魔豹扬天长啸，而后便改变目标，直奔夜曦玥而去！

它的身上燃烧着黑红色火焰，气势相较方才更是狂暴可怖。

夜曦玥削掉了它的右耳，此等深仇大恨，彻底激发了它骨子里的战意。

一出手，便是全力！

夜曦玥盯着它，眸光微闪。

下一秒，乌金神鹭双翅震动，数道羽毛如利箭飞出！

那看起来轻飘至极的羽毛，在这一霎竟直接撕裂空间！迅疾无比！

然而这一幕落在程灵素眼中，却只换得她一声冷笑。

双方力量碰撞！

乌金神鹭的羽毛划开那黑红色火焰，但同时边缘位置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

而那赤魔豹只是迟缓了片刻，便继续向前扑去。

乌金神鹭对它的攻击竟是就这样被化解！

程灵素讥笑出声：

“八品的乌金神鹭的确厉害，但终究……也只是八品！”

此时，那赤魔豹已经冲到了夜曦玥的身前！

而她也终于看到了它腹部的斑点，证实了心中猜测。

果然，九品。

刚才看裴中天和它对打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对战八品赤魔豹，以裴中天的实力不可能落在下风。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九品……

“程四小姐真是好本事，我记得你上一只契约魔兽才刚死没多久吧？没想到你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再度契约，而且契约魔兽还是九品赤魔豹。这般运气，当真令人羡慕。”

夜曦玥每多说一个字，程灵素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听到最后，她脸上得意的笑已经彻底消散，只剩下一片阴沉狠厉。

狩猎赛是她的耻辱，那日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不愿再提起的。

夜曦玥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羞辱！

这是生怕别人忘了她是如何败给她的？

程灵素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那只陪伴了自己数年的乌灵血貂的死，而是那日夜曦玥从头到尾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