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巡铺在门口注视半响,迈步走了进去。
但是在里面并没有看到秦子衿的人影,他想到这松了一口气。在酒楼转了一圈,坐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坐着。
便有一小二殷勤凑上前来,秦阿硕从后厨房探出脑袋,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罗巡铺,心中转念一想,这个家伙不会又是来缠着他阿姐的吧?
阿姐待会过来就要训话了,可千万不能叫他们两个碰见,他想到这儿偷偷摸摸的从后院的门钻了出去。
这一出去,迎面就撞见了一个人,定睛一瞧原来是翠云,翠云是旺福酒楼里面的厨娘,他爹是酒楼里面的大厨,顺便就将她女儿带了过来打下手。
平日里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秦阿硕看到翠云的时候是一见倾心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这般文静乖巧的女孩子,但是翠云一张口,他立马就泄了气。
只见翠云一只手横叉着腰肢,指着他就破口大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是没长眼睛是吗?”秦阿硕向后退一步,没有想到一副柔弱的外表,底下还有着如此彪悍强硬的内心。
“我还有事,你赶紧去忙活吧,其他没事就不要找我啊!”秦阿硕说罢,飞快的逃离她的视线,翠云望着他不由得扁了扁嘴角,这臭小子每次都喜欢盯着人家看,这次忽然又不盯了,弄得她好生奇怪。
一边嘟囔着,于是便走到了后门,从后门走了进去。
秦阿硕一路狂奔到面馆,只见这个时候秦子衿将季舒玄从床上扶了起来,季舒玄看着自己的身子骨,总算是活络了许多,一脸感激的看着秦子衿道:“多亏了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不然我都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这些都是应该的,季先生不必感激,季先生上次救了我,这就权当是我报恩吧。”秦子衿说罢,将他的墨发束起,搀扶到了黄铜镜边上坐着。
秦阿硕在门口看的是心急如焚,他多想直接冲进去,但是看着二人相处如此he.xie的样子,他竟然不忍心打破这一份宁静。
从来都没有看到平日脾气彪悍的阿姐,突然文静了起来,特别是在季先生的面前,看来这个季先生就是他们家的福星,秦阿硕这样想着,脸上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这个时候,秦子衿刚将季舒玄的衣服发饰刚梳整完毕,突然之间,听到门口响起了一点动静,二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
只见秦阿硕鬼鬼祟祟的不小心栽了跟头,差点就朝着二人拜了一个大礼。
秦子衿一见秦阿硕居然在外面偷窥,柳眉一扬,语气带着凌厉道:“阿硕,你怎么在这里?”秦阿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顿时转念一想道:“阿姐,你赶紧去蛋糕铺看看吧,听说有人赖账不肯还钱了!”
秦子衿一听杏眸一瞪道:“还真是没王法了!”
就知道秦子衿是一个暴脾气,将秦子衿哄骗出去之后,秦阿硕带着一丝坏笑凑近了季舒玄的旁边道:“季先生这些日子在这里住得如何?可还习惯?”
季舒玄对着他抱着温和的笑容道:“多谢你们姐弟二人的收留和照顾了,今日我就得赶紧回到书院了,孩子们的课程可不能耽搁。”
秦阿硕听了点了点头,于是便道:“那是自然,不过你的问题解决了,我表姐的问题就来了。”
季舒玄百思不得其解,原来秦阿硕已经从秦老汉那里得知了罗巡铺这个人如此无赖混账的一面。
就当听完秦阿硕一通抱怨的时候,季舒玄面色一变,拍了拍桌子起身道:“那就带我去会见这个罗巡铺!”
秦阿硕点了点头,立即跟在他的身后,屁颠儿屁颠儿得与他一同来到了旺福酒楼门口。
秦阿硕一脸骄傲的指着那酒楼的牌匾道:“这是在你生病期间,我二姐又开了一间酒楼,人手刚刚全部招齐了。”
翠云这个时候来到了门口,正准备吆喝客人就瞧见了秦阿硕,以为他这个无赖每日不肯上工,就知道在外面乱混,于是一脸不悦的凑上前去,一把揪过他的耳朵,道:“我说在后院,怎么没见到你人呢,原来又是去外面乱野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好歹我也是我表姐亲封的大总管,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这翠云倒也是一点都不怕,冷着一张脸x巴巴道:“掌柜的说了,若是有人不服从命令的话,管他是什么大掌柜和二掌柜的,直接上手,赶紧到后院帮忙去,不知道今天客人那么多吗?”
说着,秦阿硕就被她给带了进去,季舒玄站在门口啼笑皆非,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他心中竟觉得有丝蔚然,走了进去,打眼一瞧就看到坐在角落正在喝酒的罗巡铺。
一看到罗巡铺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庞,他心中的怒火就越烧越旺,不知何时,对于秦子衿来说就像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朋友,就是朋友受到了一丁点的委屈,他也会觉得怒上心头。
他一脸镇定的走到了罗巡铺跟前,罗巡铺缓缓抬起眼眸,就瞧见了白色的衣袂,映入了自己的眼帘,缓缓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那一双不嗔不怒的眸子,犹如深潭。
罗巡铺抱着酒壶,憨憨傻笑两声,道:“原来是你啊季先生,不在私塾教课,来到这儿做什么?”
季舒玄从来不喝酒,他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儿,但是他知道喝多了酒就会失去了德行,他坐在罗巡铺的对面,不疾不徐的望着他缓缓道:“听说你上次去秦家提亲了,怎么你对那位秦姑娘也有意思?”
罗巡铺听他这样一说,打起了jin神,收敛笑脸,望着他道:“怎么?你是听谁说的,莫非你今日过来就是那女子让你过来的?”
季舒玄嘴角一扬,低着头道:“这个倒是没有,是我自己擅作主张过来的,强扭的瓜不甜,还请你打消了那份心思吧。”
“我才不打消呢,你让我打消就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