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尘面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只是扣着她的腰更紧了紧,带着蛊惑的声音凑到其耳边道:“本王连寡妇都敢娶,还会在乎这个吗?”
那一瞬间,战舞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要不是千珏尘挡着,她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感觉这货还要往前靠近,她终于绷不住,以手抵住了对方前胸,道:“等等,我给你解毒!”
说完,千珏尘果然停了下来,他凤眸一凛,低头凝视着她说道:“你会解毒?”
会不会的吧,至少先蒙混过去这关。想着,她道:“我可以试试,不过你也知道,你这毒想必已经找过很多名医了,既然他们都解不了,那说明你这毒肯定不好弄,所以我只能说试试!”
千珏尘审度的眼神看着她,道:“本王怎么相信你?”
闻言,战舞佯装作含蓄一笑,道:“你我马上就要成婚了,再说协议咱们都签了,你还不相信我?”
他当然不相信,除了自己和东方,以及手下的几个心腹之外,他现在谁都不信!
他这么想,战舞又何尝不是?不过,对于千珏尘这个人,她目前还不能惹,不仅不能惹,以后恐怕还要仰仗着他。所以如果能趁此机会把他身上的毒给解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千珏尘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心里想着东方略的话,这个女人真的能解他的毒吗?不过,不论如何,让她试一试也无妨!
两个人算是暂时达成了协议,战舞瞄了眼那个阴阳鼎,说道:“那这个鼎我就先收了,等我先给你炼制出了修心丹,再说解毒的事!”
千珏尘轻嗯了一声,他站直了身,战舞跟着他直起的身子仰脸儿看去,不知何时,她才发觉自己的脸滚烫得很。
这该死的男人!
反观对方,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潇潇洒洒地转了身,就这么走了。
一直到房门关上,战舞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她长松了口气,不知在想什么。
床上,小珞珞也在千珏尘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醒了过来,她歪着小脑袋看着战舞,道:“娘亲,你在害羞什么?刚才为什么不上?”
“……”战舞心头一紧,猛地看向她,低声斥道:“珞珞?你没睡啊?”
战珞珞立即心虚地嘟起了嘴巴,道:“珞珞本来是睡着的,但是你们两个动静太大,又把珞珞吵醒了!”
战舞: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她脸色一板,道:“小孩子别乱说,赶紧睡!”
“哦!”小丫头重新躺好,却又不死心道:“娘亲,我现在发现,其实凶叔叔也挺好的,要不然……”
“你闭嘴!赶紧睡!”
好个鸟!这个男人一直在算计自己,只怕从一开始她就落入了这两个男人的算计中。
什么一见钟情,炼制丹药?要自己给他解毒才是最终目的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怎么就能肯定自己能解得了千珏尘身上的毒呢?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她甚至连千珏尘中了什么毒都不清楚。
算了,东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早朝之后,右相萧林海步履匆匆地追上了千珏尘和东方略二人,语气卑恭道:“千岁殿下,国师大人且请留步!”
千珏尘脚步未停,东方略倒是驻足回头看向他,笑容习习道:“右相大人可有什么事?”
萧林海望了眼千珏尘伟岸的背影,转身对着东方略说道:“国师大人,犬子无眼,昨夜里冲撞了二位,还请国师大人千万不要跟他计较。”
东方略佯装听不懂,道:“右相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萧林海继续说道:“国师,犬子向来顽劣,老夫已经教训过了,还望国师在千岁殿下面前给老夫求个情!另外,那七万两银子,老夫今日便凑齐让人送到千岁府去!”
东方略笑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右相有心了!”
“可不敢!”他这颗老心脏都快吓死了,昨夜里,千岁殿下的人将萧明轩送回府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赫月送过来的是一具尸体!
所以等他了解情况之后,当下就把萧明轩打了一顿,并急急忙忙将那七万两银子送回了千岁府。
他身为右相,每个月的俸禄也才二百两纹银,而且去年国难之时,朝中每个官员都奉命捐出了家中银两,那个时候,他也才拿了三万两。而今这逆子买个吃的,竟然就用了七万两。
这说明了什么,谁还看不明白啊!
当然,这种情况,朝廷里不止他一个,不过你跟谁抢东西不好,偏偏跟这位摄政王抢,那你岂不是找死嘛!
不过很快,这两个人还没出了宫门,右相下了朝讨好的摄政王的事就传到了千明睿耳里。
明政殿里,千明睿一气之下将奏折全部扫落在地,他怒道:“这是想把朕身边的人全部拉拢过去是吗?可是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底下的太监们也不敢多言。
千明睿越想越生气,怒道:“去给朕把左相叫过来!”
白伯仲到的时候,千明睿的气已经消了几分,他屏退左右,对白伯仲说道:“朕听闻,近几日珊儿和战家的二小姐战青青走得很近是吗?”
白伯仲不敢欺瞒,直言道:“回皇上,她们二人那日的确是一同去了东蓬寺,据说还一起见了太后。皇上的意思?”
“皇叔要娶的那个女人不也是战家的女儿吗?你告诉珊儿,可以利用战青青,让这个女人在玉都城消失。或者,可以让她那个小野种消失!”
千明睿的性子,白伯仲是知道的,不过听闻此言,他还是忍不住暗暗心惊,听说战舞的那个女儿才五岁,皇上莫非真的要对一个孩童下手不成?
即便心中不甚赞同,但是他却并不敢说什么。
明政殿出来之后,白伯仲在宫门口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他是老相识,尽管两个人已经有多年不曾在宫里遇见。但彼此还是在顷刻间认出了对方的轿子。
两个老人同时下了轿子,白伯仲首先拱手语气谦逊道:“战老将军,老夫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