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尘低头看她,眸子里尽是暖意,道:“想知道!不过,夫人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
战舞想了想,道:“我确实是不想说,但是我不想说并不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实话实说,毕竟借尸重生这种事,说出来并不是谁都会相信的。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虽然她感觉现在的千珏尘已经足够信任,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有些心怯。
千珏尘看得出她有所顾虑,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道:“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先不说,而夫人记恨的人也恰巧是为夫恨的,所以以后的事情,夫人只管看着就行了!”
他语气真诚,战舞知道这话不是玩笑,只是……她眼帘微垂,眼神中带出几分冷漠,口中轻轻呢喃道:“光是看着、着实不够解恨呢!”
说完,她便再不说话,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千珏尘替她擦洗着。
许是这男人手法太过舒服,也大概是太困了,战舞不知不觉就在浴池里睡着了。
千珏尘将人从池子里抱了出来,身子擦干,又小心地放到床上盖好,像是在对待一样稀世珍宝一般。
做完这些,他才出了屋子。
夜枭应声出现,千珏尘吩咐道:“去查一下,王妃五年前到底是怎么被废的灵根!”
“是!”夜枭转身欲走,千珏尘又叫住了他,眸光闪了闪才又说道:“顺便再查一下左相府二小姐白洛溪,是怎么死的!”
夜枭犹豫了下,不解道:“千岁要查白小姐?”
问归问,可却没有想过要答案,于是接着说道:“关于这位白小姐的事,国师大人应该知道不少,要不要属下去……”
后边的话他没说,千珏尘凤眸凛了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说道:“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
还是头一回,他家主子要查人瞒着国师的?难道说,这个主子对这位白小姐……也不对呀,这白小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那个时候,殿下根本不认识她,更不可能明知道国师喜欢对方,还对其……
后边的问题,夜枭更是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他赶紧行了个礼,下去了。
而这此时,本是该进入梦乡的时候,唐心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翻着眼睛看着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丫鬟嬷嬷,赌气别过身子,面朝了里。
今天她从香满楼出来,本是要去追珞珞的,结果竟然碰到了宫里来的人。来人自称是太皇太后的人,说是要邀她进宫。
对方派来的几个人,实力高于她,唐心不想和人正面冲突,只能假装应了下来。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还真的是太皇太后的人。
她被莫名其妙就带进了宫里,安置在了此处。
只是说也奇怪,明明说是太皇太后召见,结果她到了这里之后,宫人们倒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可就是总也不见太皇太后的影子。
一问,就只说太皇太后在休息。
唐心忍不住想:这太皇太后怕不是个睡神吧,从她进宫来,这都休息了好几个时辰了,眼瞅着再睡天就要亮了,她这是一天要睡够十二个时辰吗?
她向来是个直性子,便忍不住问道:“太皇太后这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休息了这么久也不见人?”
宫女不敢回答,那两个嬷嬷是佘霄月身边的,两个脸上分别带着爱答不理的神色,懒懒地回道:“太皇太后身去娇贵,自然是得休息够了才能召见公主,公主还是耐心等等吧!”
唐心冷哼一声,心道:这不是耐不耐心的问题,怕不是这太皇太后见她,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吧!
但想着她毕竟是临渊国公主,这太皇太后若是不想再挑起两国纷争,想必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格的事!索性她就看看,这老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至于她突然失踪这么久,战舞母女可能要担心了,她想要让那嬷嬷替自己给战舞去个信儿,那嬷嬷答得极其敷衍,看来也是不会真的去给她传信。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些嬷嬷平日里在太皇太后面前应该还挺吃得开,所以才会如此轻慢于她!
唐心也不着恼,晚膳按时吃了,这便就躺在了床上。
原是想着等这些宫人们都走了之后,她就试着溜出去。
可谁知,这些人竟是不困,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唐心拿她们没辙,又不能动手,只能憋憋屈屈地假装睡觉。
而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真的睡着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屋子里,那些宫女和嬷嬷也不见了,她心中一阵暗喜,忙穿了鞋子就往外走。
然而刚出了屋子,就听院儿里头有人喊道:“太皇太后驾到!”
这老女人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生这个时候来了?
她脚步一顿,立即有宫女凑上来,轻声对她说道:“唐心公主,太皇太后来了,您得过去行礼!”
行礼倒是无所谓,只要别有什么歪心思,她都能做到礼数周到。
这般想着,唐心也顾不得是否洗漱过,简单整理了下衣衫,这就下了台阶。
迎面,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身穿暗红色凤服的女人在一个嬷嬷的搀扶下,徐徐朝自己走来。
不用怀疑,这个老女人肯定就是天昼国的太皇太后佘霄月。
唐心走上前,以自己的方式,双拳一抱,英气十足地朝她行了个礼,道:“临渊国唐心,见过天昼国太皇太后!”
佘霄月看着她,笑得和蔼,忙伸手将人扶了起来,道:“你就是临渊国的唐心公主?果然是与众不同,长得更是秀气逼人,难怪哀家还常听皇上提起过你!”
唐心微微一愣,心道:皇上?天昼国的皇上千明睿?貌似自己并没有跟他见过面吧?他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自己作甚?
心中有这疑虑,嘴上便不自觉说了出来,道:“恕唐心不解,我跟皇上似乎并不曾见过,不知道皇上又如何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