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别墅二层,一个身影忍不住架起了闲置许久的望远镜。
看到蹦蹦跳跳的三个身影,俊逸的面孔微微抽动了几下,离开了祁家,他们母子俩就这么开心?
另外一个他没猜错的话,就是安莫墨的骨灰级闺蜜了,走路晃来晃去,那股兴奋劲儿,活像是鬼子进村一般。
祈寒越看越气恼,不过还是等那些身影消失在一辆小型的汽车里面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闭着眼睛,皱着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应了别人的那句话,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是因为她之前对他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如今突然冷淡了不爱了,所以他反而受不了了,犯贱了?
不——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祈寒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定是哪里错了。不过是一个曾经对他用情而他不稀罕的女人罢了,罢了罢了。
可是心里面想到“曾经用情”四个字,他都觉得格外不舒服。
不过抛开这些不说,安莫墨的病情不容再受到剧烈的刺激是,尤其在孩子方面。所以,让她离开而不带走孩子,对她的病情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就当是他做了好事一桩也罢。
祈寒挑了挑眉,深长的呼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坦然了些。安莫墨这样落魄的女人都有至交好友,所以——
他何不叫自己的好友出来一起喝喝酒?
喝喝酒,聊聊天,没准儿第二天他就把这些忘到天边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因为让他长情的人——白初,已经死了。
掏出手机,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顾一筠。
“喂——”
那头顾一筠的声音懒洋洋的,但是透着一股子浓厚的稀奇。这个很少主动打电话的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
“什么时候回国?”
“怎么了?你要结婚了?”
顾一筠一脸的吃惊,这家伙很反常哎!
“什么时候回国?”
那头再次问了一遍。
顾一筠皱了皱眉,传闻中不近人情的祈家大少爷就是这样,在他这里也不例外,只要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你问多少遍他都不会吱一声,但如果是他想问的问题,只要你不回答,他就会连续问上十遍。
“你失恋了?”
顾一筠斗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什么时候回?”
那头的问句直接少了一个字。
这通常是祈寒发怒前的前兆,他越是生气,说的话就会越少。
比如爆粗口一句“艹”的时候,通常证明他已经非常生气了,不过一般只是在他面前这样。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顾一筠也不再卖官司:“我刚下飞机。。”
“岁月档口见。”
说完地址,祈寒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顾一筠还在嚷嚷着:“不是吧?我刚从国外回来,你不选一个高大上的场所招待我,就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吧招待我?有你这么……喂,喂?”
听见那头传来的嘟嘟声,顾一筠老大不乐意的挂了电话。那样的场所,美女应该都不怎么高级吧?扫兴……
不过祈寒选择这样的场所,据他了解通常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有点文艺情绪了,听这地方的名字就知道,不过……这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文艺的,真是矫情。
顾一筠万分嫌弃的翻了翻白眼。
当然,第二个原因的可能性比较大,那就是他喜欢找一个没那么容易认出他来的地方。去豪华场所,总是要用到VIP身份,想隐藏都难。
而像是岁月档口那样的小地方,一般人用脑子想也觉得像是祈寒这种角色是不会去的,所以即便认出来了,也会觉得是自己认错了。再说了,酒吧里面灯光比较暗淡,也不那么好辨认。
“谁啊?”
跟顾一筠一同回来的另外一个年轻男人推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从后面赶了上来,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挑眉,看那顾一筠的表情好像被男人推倒了似的一般难受,就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应该是一个可以克他的人。
他好奇的点是,谁能克到这个嘴巴贫到家的老男人?
“祈寒。论备份你得叫他叔叔,你早就在你爸妈那里听过八百次他的名字了吧?不过一直没见过罢了。”
说完,顾一筠耸眉,伸手:“口好干,也给我一个口香糖。”
“你这种年纪的人还吃口香糖?”慕白很嫌弃的瞟一眼顾一筠,“其实你少说点话嘴巴就不干了。”
“怎么说话呢?我这种年纪怎么了?”
顾一筠翻了个白眼,“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是我魅力不比你差啊!”
说着,十分拉风的用手扫了扫额前的一缕头发,骚气十足。
慕白看的差点笑出声来:“您老悠着点,对于勾搭小阿姨的本事,我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看我是白疼了你了!”
顾一筠火气上来,恨不得把地上拖着的行李箱翻过来砸过去,“喂,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慕白轻飘飘的躲过去,顺手将一个口香糖隔空扔了过去。
顾一筠伸手接住了,这才作罢。
两个人虽然年纪相差了八jiu岁,但是却各有各的风格,顾一筠走的是骚气大叔路线,偏日式的发型搭配黑色边框眼镜,文艺范的方格褂子和牛仔裤,倒是显得十分年轻文艺。
而慕白就是真的年轻活力了,十八jiu岁的年纪,微黄的发色,白亮的肌肤,单边耳朵戴了耳钉,看上去有种痞痞的味道,但却又不乏些许妩媚,就是那种画了眼线也很漂亮的男生,很符合现在小姑娘的审美。
所以两个人走在路上,收割了不少大姑娘小女生以及小少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