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安景瑞白了她一眼。
安心桐委屈的撇唇:“白暖都死了六七年了,我哪里还能记得人家长什么样啊?爸,事情过去那么久,您还管这些做什么?顾迪长得确实漂亮,也附和我们产品的定位,她做了广告之后,我们公司的业绩也的确上升了啊。”
“这跟那些没关系!不管过了多久,你要考虑你姐姐的感受吧?”安景瑞犹然不满的道。
安心桐心底很不高兴,爸爸这是明显在袒护安莫墨!
“那签约也签了,代言广告也拍完了。”她摊手,“您现在再责备我也没用了。”
“是啊老安,你怪心桐干什么?”
柳嫣蹙眉插话,“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你怎么还想着?说不定安莫墨自己都忘了。”
“胡说!”安景瑞直喘粗气,敲着海报,敲的梆梆直接响,“我都还没忘了,她怎么会忘记?”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你也别生气了。”柳嫣只得劝解,唯恐安景瑞一不开心不让安心桐管理公司了。
“以后再也不准跟她有任何方面的合作!更不准跟她接触,听到了没有?”安景瑞严肃的看向小女儿。
安心桐心里很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爸爸。”
见他不高兴,她也不敢在家里多呆,找了个借口出门了。
柳嫣一直想出去逛街买衣服,也约了朋友出去。
家里一时间就只还剩下安景瑞一个人。看着窗外的落叶,想到自己的病情,他不免悲从中来。
闲着无事,他拿出相册翻看起老照片来。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好战友,有两个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唉。”他叹气,苍老的手指摩挲着照片,“可能很快我也要去见你们了。”
不觉,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莫墨?”安景瑞擦了擦眼泪,接通了电话。
“爸,你在干什么呢?”
周末休息,安莫墨挂念爸爸,就给他打了电话,“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你老闷在家里也是无聊。”
安景瑞看到那些照片,刚好对老朋友产生了思念之情,听安莫墨这么说,更是升起了想要去墓地探望他们的想法。
“好啊。”安景瑞点头答应,“你带爸爸去一趟墓地,行不行?”
“墓地?”安莫墨有些奇怪,“爸爸,你突然想去那里干什么?”
“我就是好久没去了,去看看老朋友们。”安景瑞答道。
安莫墨“哦”了一声:“那好吧,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开车等会就到。”
“好。”
挂了电话,安景瑞换好衣服,静静地等待安莫墨过来。
十几分钟过后,她便开车到了安家。
去墓地的路上,安景瑞让她停车买了两束花,这才赶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没有了之前的热辣,多了几分柔和,淡淡的照射在白色的墓碑上。
安景瑞将两束鲜花分别放在两个墓碑前,静静地缅怀了一会儿。过去的美好回忆像是海水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泛起。
“爸爸。”
安莫墨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难过了。”
安景瑞点点头:“嗯。”
在墓碑前静静地呆了一会儿,跟老战友说了会儿话,安景瑞起身站了起来。
柳嫣逛街回家,不见安景瑞踪影,给他打去了电话:“老安,你去哪儿了?”
“我在北湾墓地这里。”安景瑞回道。
“你怎么去那儿了?你跟谁去的?”柳嫣很惊讶。
“是莫墨带我来的。”
“莫墨?”
柳嫣的警戒心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个安莫墨又趁着她和心桐不在,单独跟安景瑞在一起,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会就回去。”
“那我现在就去接你。”柳嫣忙说道。她可不想给他们留下太多独处的时间,万一安莫墨用什么伎俩俘获了安景瑞的心思,抢了财产,她和安心桐的日子可就缩水了!
“不用了。”安景瑞淡淡的道,“让莫墨送我回去就得了。”
“我正好出门给我姐妹送个东西,刚好路过那,你就别让她送你了。”柳嫣脑子飞速转,想了个借口,非要亲自去接他。
安景瑞拗不过也便答应了:“那好吧。”
很快,柳嫣就开车来将安景瑞接走了。
“有时间常回去陪陪爸爸。”临走,安景瑞也拍了拍安莫墨的肩膀。
“知道了,爸。”安莫墨弯起唇角扯开一个微笑。
目送他显得比去年佝偻的身影,她的微笑渐渐僵在脸上。
一两个小时过去,阳光的余热更加淡了,墓地被一层冷瑟笼罩着。
安莫墨将墨镜摘下,准备回去。
忽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让我替你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她循声望去,竟然看到了顾迪!
“姐姐,我发誓,我一定要将安莫墨从祈寒身边除掉!”顾迪站在一块墓碑前面,喃喃的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安莫墨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白暖。
而顾迪叫她姐姐。
所以她可以确定,眼前的顾迪就是白初了!
“姐姐,你听到我的话了吗?”顾迪的眼里流出一丝泪水,“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让我心想事成,帮你除掉安莫墨……”
“白初!”
安莫墨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一口一个除掉她,到底是有多恨她?而她,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啊?!”
顾迪被狠狠地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眼睛瞪的大大的,“安莫墨?”
“白初,现在不用伪装了吧?”安莫墨冷笑,“顾迪就是白初,白初就是顾迪。”
“安莫墨,你居然跟踪我?”顾迪的脸上闪过激烈的愤怒。
“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安莫墨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巧合罢了。”
顾迪精致的眉眼激动的微微扭曲:“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安莫墨,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我从没欠你什么,也没有欠你姐姐。”安莫墨郑重其事的重申,“只是你自己强行把它安排到我头上,自己心怀仇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