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安心桐听来,这无异于巨大的羞辱,她狠狠地跺了一脚,冲安莫墨怒吼:“我是绝对不会把孩子打掉的,安莫墨,就算我得不到祈寒的爱也不会让你好过!哼!”
安莫墨轻扯了扯唇,好过不好过的,她现在早已经不在乎了。一个男人心里若没有你,总会有不同的女人闯进来。就算没有她,也还有白初,还有其他的女人,总之是谁都是一样的。
她能做的大概也就是最大限度的忍耐,实在忍不了的就反击罢了。至于未来——她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能保小笙长大一天是一天,能保安家的安稳一天是一天吧。
尽管万般委屈,安心桐还是被遣送到了安家。
正在喜滋滋等待女儿传出好消息的柳嫣看到安心桐哭丧着脸回来的时候,惊讶的皱眉迎了上去:“心桐,你这是……怎么了?”
安景瑞也察觉到了女儿神色的异样,放下正在浇花的水壶往前走了几步:“心桐,从你姐姐那里回来了?”
“你不要跟我提‘姐姐’两个字!”安心桐向安景瑞赌气的吼出声。
安景瑞的神色倏而严肃:“心桐,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你姐姐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连她都不认了?”
“哎呀,你先等心桐把话说完嘛,没看出来孩子在那里受委屈了吗?”柳嫣打断了安景瑞的话,“你还没问就指责心桐,有你这样的父亲吗?”
安景瑞气愤的冷哼:“都是被你惯的,没大没小,没老没少!”
柳嫣不搭理他,走过去扶着安心桐坐了下来:“心桐,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呜——”
安心桐哭的更加委屈,“姐夫他喝多了把我给、给……”
柳嫣早就知道此事,但知道安心桐回来必然情况有变,这件事也迟早要让安景瑞知道,就故意假装自己不知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不会是把你当成你姐姐然后把你给……睡了吧?”
“嗯!”
安心桐忙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泪,“是这样的,他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姐姐,那天晚上到了我房间里就把我……呜呜”
本来坐着的安景瑞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珠瞪着:“你说什么?!你去了没几天,居然会出这、这样的事情?”
太惊讶加激动了,安景瑞几乎话都说不囫囵了。
“呜呜——”安心桐泪眼汪汪的点头,“我、我还怀孕了……”
安景瑞捏着的杯子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发出“啪啦”的破碎声,然后整个人跌坐在之前坐着的凳子上,眼神呆呆的。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柳嫣一边观察着安景瑞的反应一边假装着急的问。
“你姐姐知道这件事了吗?”安景瑞的声音在颤抖,腿也在颤抖。
柳嫣当时就不高兴了:“现在你不管心桐,却反倒是问安莫墨做什么?”
安心桐哭的稀里哗啦的:“姐姐她也知道了……”
安景瑞眼睛悲哀的闭上,似有老泪流了出来。
“那她怎么说?”柳嫣故意问道。
“她打了我,骂我是贱人,还要我去打掉孩子,呜呜……”安心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我好害怕,爸,妈,你们要替我做主啊。”
“岂有此理!”柳嫣气的拍桌子,“明明是祈寒他喝醉了跟你发生了关系,这事儿能怪你吗?安莫墨凭什么打你?我现在就去找她理论去!”
安景瑞眼眸猛地一睁,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很少听到安景瑞这么大声音对自己说话的柳嫣吓得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
“你们还嫌这事儿不够丢人吗?”
安景瑞头疼的扶住了额头,神情痛苦,“我说不要心桐过去,你偏要她去她姐姐那里,现在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
柳嫣一阵委屈:“这是两码事啊,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我……”
“呜呜——”安心桐闻声更加委屈的哭了起来。
安景瑞烦躁的连连叹气。
“那祈寒怎么说?”柳嫣又问安心桐道。
“他、他能说什么啊,姐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最后只能说让我把孩子打了,可我好怕,妈……我该怎么办啊?”安心桐苦着脸哭诉。
柳嫣冷哼一声:“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心桐是黄花大闺女,到了一趟祁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怀了孩子,然后现在说让打掉就打掉,哼,不可能!”
安景瑞头痛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是什么意思,让心桐把孩子生下来?那莫墨在祁家还怎么待下去?”
“你这个死老头子!”
柳嫣刚才被安景瑞那一声吼就气的憋着火,现在听他这么说气的直接发了疯,“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大女儿,现在心桐吃了亏,你却口口声声安莫墨怎么办,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说完拉起安心桐的胳膊,气哼哼的道:“在这安家我们娘俩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走,心桐,我带你走,咱们离开安家!”
安景瑞站起身,额上汗水如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反正不用你管!”柳嫣拽着安心桐态度强硬的离开了安家。
安景瑞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他给安莫墨打去了电话。
一听安景瑞死灰一般的声音,安莫墨的心脏就跳停了一拍,看样子爸爸已经知道了安心桐怀孕的事情了。
“爸——”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你马上回来一趟,爸爸有事情跟你说。”
“我知道了,爸。”挂了电话,安莫墨都眼角不觉流下了眼泪,爸爸本到了该安享晚年的年龄,到头来却要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绕苦恼。
趁着莫笙还没有放学,安莫墨赶回了安家。
“爸。”
安莫墨站在安景瑞的面前,神色和声音都透着遮掩不住的难过。
安景瑞眼眶一红,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怎么就不好好看着,你说现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