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安莫墨的眼里实在是恶心极了,就在前两天,也是那张唇也曾经亲吻过她。
可现在,它正落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唇上,如尝甘露。
她不知道他还吻过多少唇——比如那天的白初,又比如哪家的名门闺秀,又或者是风尘女子……
这种想法像是快把她撕裂,更是要将她摧毁,她的心痛的不能呼吸。
“呕——”胃部袭上来一阵猛烈的翻滚,她再也控制不住的,伸手捂住嘴巴狼狈而逃。
透过缝隙看到安莫墨疯狂逃窜的背影,安心桐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好了,现在我们该正式开始了,寒——”安心桐轻声在祈寒耳边叮咛着,伸手解开了他白衬衫的扣子,然后是腰带。
可是那身体已经沉沉的睡去,像是万年沉睡的古木一般,无论她使用什么招数都唤不醒。
安心桐不甘心,但是不论她如何,一点作用都不起,反倒是让那身体烦躁的背转过去。
“呼——”用尽浑身解数依然不见成效,安心桐终于精疲力尽的放弃,困意像是席卷的秋水一般袭来,她抱着那具如古希腊的英雄一般英武的身躯,沉沉的睡去,心里荡起层层的满足。
另外一个房间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安莫墨就这么大睁着眸子看着天花板,醒了一夜,眼角的泪水仍然像是不可控制的海水一样涌上来。
她每次都是伸手将泪水狠狠地擦掉,直擦的眼角都红了,好似脱了一层皮一般。她有什么资格流眼泪?又为什么要流眼泪?
他是赫赫有名的祁家大少,想要哪个女人还不都是他的自由?她不过是他签约来的一个受罚罪人,又在这里哭什么?
她想了一夜,自嘲了一夜,却终是迷茫。
直到看到东方的鱼肚白,她好似才将自己说服了,将眼皮沉沉的闭了下去。她在梦里对自己说:这都是应该的,与她无关的,她只需要承受以及漠视。
清晨的阳光照在祈寒的脸上,让他被迫睁开了眼眸。腰上缠着一只纤细的胳膊,不过跟平时熟悉的感觉不太相似。
他皱着眉往旁边一看,待看清那张面孔时,猛地将那胳膊掀翻了去:“滚开!”
安心桐被吓得一个激灵醒来,看着盛怒的祈寒惊慌失措的咬着唇:“姐、姐夫——”
“这是怎么回事?”祈寒的声音低沉危险到自己双耳都在低鸣。
安心桐的眼眸快速的转了一圈:“昨、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就闯入了我的房间,把我按在这里就、就……”
说着安心桐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我真的不知道你喝多了酒会变成这样,我也呼喊过,挣扎过,但是你根本不听我的,我……呜呜”
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祈寒的脸色铁青着,整张脸颊上都泛着悔意。
“姐、姐夫,我该怎么办啊?我可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安心桐委屈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看向床铺上的一抹“嫣红”。为了制造清晰的证据,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最后不惜划破自己,在这床上留下了这逼真的印记。
目视着那抹刺眼的红色,祈寒眸子里的悔恨和愤怒愈加狂盛。
“姐姐她……她一定恨死我了吧?呜呜——”安心桐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闭嘴!”此刻的祈寒烦躁极了,听到那嘤嘤的哭泣声愈加烦躁,冷冷的打量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他声音萧冷的命令道,“转过身去!”
“哦。”安心桐乖乖的转了过去。
祈寒拿起床边的裤子快速的穿起,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在身上,将门狠狠地一关,大踏步的离开了房间。
听到“砰”的关门声,安心桐猛地转过了身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安莫墨,接下来咱们可就快平起平坐了!
蹬蹬蹬——
祈寒的脚步声格外急躁,匆匆的爬上了二楼,直奔他的房间然后推门进去。
进门后,便看到一个柔弱的娇躯正蜷缩着,沉沉的睡在床脚。
身为他的妻子,昨天晚上他没有回房睡觉她居然都漠不关心,自己一觉睡到大天亮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真是称职的好妻子!
一抹怒意在祈寒的胸膛狂窜,他伸手将那被子猛地一掀。
刚睡着的安莫墨被一阵凉意惊醒,睁开了朦胧的眼眸,眸子里映射出一双充斥着猩红怒意的深眸。
他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她。
昨晚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再次重现,她的心底一阵冷笑,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此刻倒像是她犯了错似的怒目对着她?
他凭什么?
下一秒她就懦弱了下来,凭他是她的主人,对,她的签约之主。任何事情她都没有选择决断已经怀疑的理由。
“安莫墨,昨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饱含质疑和责问的语气。
安莫墨舔了舔干涩的唇:“哄了两个孩子睡觉。”
“然后呢?”
她竟然都没有找他一下?
“然后——”安莫墨忽然像是咬住了舌头一般说不出话了。
“你有没有找过我?”祈寒几乎是喘着粗气问出了这句话。
安莫墨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
一抹已经到了顶峰的火焰稍微熄了一些,他再次压制着怒火继续提问:“都看到了什么?”
呵——看来他是故意想让她看到那一幕吧?不然何必现在跑来问这些?
“看到你在安心桐的房间啊。”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毫无波澜。对,毫无波澜。
她竟然亲眼看到他进了自己妹妹的房间,却不阻止不制止,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她把他放在什么样的定位?
说到底,就是她丝毫都不在乎他跟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