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莫墨一把拉住了暴走的李子,口气急切,“不要——”
李子恨的咬牙,扭头回来却是柳眉倒竖:“为什么?”
“是我同意签的,现在签都签完了,去闹的话就是我们不讲道理了。”安莫墨摇了摇头,“别去。”
“可是明明是他逼迫你,不是你自愿的,他……”
“好了李子,别说了。”安莫墨打断了李子的话,精致的眸中闪过一丝凄然,“我已经是这样了,最糟糕还能怎样?”
说着又是苦笑,“再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又能怎样?”
李子眸光一黯。是啊,她们的所有加起来也抵不过祈寒的一根毫毛,挣扎也只是无谓的挣扎。
可她真的很生气!
“大不了我跟他拼了!反正我贱命一条!”
“不——”安莫墨的语气深沉凝重,“我要你们都好好的。”
正是想要她爱的人都好好的,她才这么选择的。
“可是莫墨你这样太委屈了,你好糊涂啊!”李子红着眼睛,“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安莫墨撑起一个微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后悔这个选择。”
五年前是一场可笑的付出,她曾后悔自己动了情,所以输得一塌糊涂。
如今他想要她演戏她就去演,反正她也是无情可动了。就算是被嘲笑,也不过是让自己再次看清自己的不知深浅,看清自己的可笑罢了。其实这是好事。这样她就会时刻铭记那些教训。
“现在是要去我们家搬东西,把小笙接过来?”李子已经猜到了,神色黯然。
安莫墨点了点头,眸子闪过一丝不舍:“嗯。”
她们终于是又要分离了。
李子把脚一跺,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莫墨,我讨厌你!”
“对不起,李子。”
“我是小笙的二妈!你不跟我商量就又要把他从我身边弄走,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你,呜呜——”
李子声音很大的哭了出来。在她心里,莫笙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她跟他一起的时间比安莫墨跟他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的多!
顾一筠探着脑袋想要听她们在说什么,但却听不清,神色明显是好奇,这丫头怎么突然哭了?
“对不起,李子,求你原谅我。”安莫墨心里也是难受,眼泪也从眼底翻滚着。
看到她掉泪,李子心里一疼又恍然醒了似的,莫墨这都是迫不得已,她还在这里埋怨她,岂不是更加给她添堵吗?
自己用手擦了两把眼睛止住了眼泪:“反正你要告诉那姓祈的,我是小笙的二妈,以后我什么时候想来看他,得让我进去!”
悄悄靠近了几步的顾一筠这次听清楚了,看一眼哭啼啼的李子在一旁开了口:“祁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着,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虽然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但从两个人的神情和话里的意思已经猜出了几分。
“你说了又不算!”李子白了一眼,“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的?”
“我也没有偷听,你声音这么大,飘到我这里了。”顾一筠着急解释并说道,“我是祈寒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他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给我的!”
李子又是不屑:“谁是你的朋友?”
心里腹诽:不过跟那姓祈的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顾一筠讪讪的笑,嘴里的话却忍不住是哄着李子的:“那你总归是莫墨的朋友啊,她是祁家的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是这祁家的贵客!”
“一筠说的没错——”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以后李小姐什么时候想来,祁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祈寒也下了车,正站在顾一筠的身后。
听祈寒这么一说,顾一筠呵呵一笑:“怎么样,我就说吧?”
安莫墨和李子听见祈寒的声音,都是一怔。
“时间不早了,都上车吧。”
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莫墨看向李子的眼眸,微微扯了扯唇,无声的示意:走吧?
“我……你们走吧,我还要去公司。”李子松开莫墨的手,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送你。”顾一筠口快的应,说完了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没开车过来。遂扭头看向祈寒:“喂,我开一辆你的坐骑,你没什么意见吧?”
祈寒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开就开,废话真多!
顾一筠眯眼一笑,冲门外遛狗的管家招了招手:“嘿,老李,帮我去开辆法拉利出来!”
“好的,顾少。”管家领命立马放下了手上的狗,转身去了停车场。
“谢谢顾先生。”
知道李子一时间还无法接受事实不想上祈寒的车,但是幸好有顾一筠提出来送她。安莫墨冲顾一筠感激的笑。
“谢什么啊,不客气不客气。”顾一筠收敛着笑意跟回答安莫墨的话,眸光却看向一旁还在冷着脸的李子。
李子沉默着不说话。
管家很快便开了车出来,然后交给了顾一筠。
目送李子上了他的车,安莫墨也转身回去刚才的那辆车。
……
因为有两个壮男帮忙搬东西,加上安莫墨只是收拾一些她和小笙的日常衣物和用品,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车子装好一切弄妥当已经是下午,刚好到了小笙放学的时间。
“我去接小笙放学。”安莫墨将最后一点遗漏的物品放到后车厢,对祈寒说道。
“我也去。”
安莫墨又是一愣:“离这里并不远,我一般都是走着过去。”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他这么娇贵的人一向车来车往,如果嫌弃走路麻烦的话可以不用去。
但他却坚持要去:“走吧。”
“嗯。”
安莫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硬着头皮跟他并排走在去接小笙的路上。这好像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肩并肩走在一条路上。
不得不说,这样的时刻在过去是她的渴盼,她做梦都想跟他一起散步,但现在看来真的很煎熬。
两个人虽一起走着却都无话可说,一路都是沉默,而安莫墨最不习惯这种相对无言的气氛,她似乎觉得空气都尴尬到冒烟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希望早点到达。
但身旁的他却不慌不忙似的,保持着跟她同步的步伐,一直都保持在肩并肩的节奏。她快,他则快。她慢,他则慢。
偶尔余光里扫到他,也是一脸的淡然和适应,好像丝毫不觉得尴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