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陆暖暖被着手，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转了过来。

“苏衍，我喜欢看到你笑。”

苏衍一愣，下意识地就扯了扯嘴角，可或许是他实在没有刻意去笑过，那表情僵硬无比。

陆暖暖就这么看着，想笑又忍住，“好了好了，不为难你这个冰块脸了。我只是想啊，这里多好啊，没人打扰，安安静静的，一切都很好，只差你这个冰块脸能多笑笑，那就完美了！”

陆暖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不远处早已停在那等着他们的车子。

“也不知道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了，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等到陆暖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那古老而又沉重地开门声给吵醒的。

坐在车里的时候，陆暖暖甚至抬着头都看不到铁质大门的顶。

这里是一座拥有好几百年历史的古堡，陆暖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现在想来却又有点恍如隔世。

她从前不愿见苏衍，一是因为苏衍实在太过严肃，给她的感觉就像随时都能把她批判教育个底朝天，这第二就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苏衍不仅一清二楚，甚至于很多时候，还需要苏衍去帮他。

道上的人大多知道苏衍是大哥手下的人，可却很少有人知道，苏衍其实还是一个医生，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心理医生。在她面前，陆暖暖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哪怕很多时候，苏衍心里在想什么，陆暖暖完全不知道。

“如果你喜欢，可以经常过来。”

“啊？”陆暖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倒是想啊，可是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

“你想，就可以。”

陆暖暖却没有再说话，苏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陆暖暖的身份地位，她哪怕是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不愁吃不愁穿，让自己那么忙碌，无非是想逃避那些事情，可是逃避却永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如果，在这古堡旁边就有一个小镇就好了，每次都要开快两个小时的时间，的确是有些麻烦。”

陆暖暖已经很多次在来回的路上睡着了，不过她也知道，这古堡大多是建在僻静的地方。哪会和相对热闹的小镇相连，也只当是个幻想而已吧。

可陆暖暖不知道，苏衍却把她说的话听了进去，当她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敢想象的世外桃源。

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此时陆暖暖的瞌睡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当车开过冗长的车道，隐约可见那座屹立在那里巍峨又庞大的古堡之时，陆暖暖的心情也逐渐沉了下来。

只要一踏进那里，她就要接受所谓的‘治疗’了。

“苏衍，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离开？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暖暖哼了一声，“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

“你想离开，随时可以。”

陆暖暖眼睛一亮，“真的吗？”

苏衍瞥了她一眼，“这么想离开？”

陆暖暖摇摇头，“不是想离开，而是，我觉得我可以离开了。”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苏衍听懂了，却是沉默了一会。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一紧，“留在这里不好吗？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准备，你不想要的……也可以全部撤走。远离那个国度，远离那边的人，不好吗？”

这是陆暖暖听到过的，苏衍说过最长的话。很认真，也很诚恳。

这时候陆暖暖想啊，苏衍怕是把这一年的话都给说完了吧。

“苏衍，”陆暖暖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她什么都明白，却终究什么坎都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