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当即就要办理出院手续,叶深忙劝阻他,好说歹说推到了明天早上。至少要再做个全面检查他们才放心嘛。
这一夜,南宫轩过得极为煎熬。好在黎明终于来临。
出了院他顾不得回家,迫不及待的催促叶深把他送到黎兮若家。
叶深去停车,南宫轩直接上门。黎兮若开的门,看到南宫轩差点直接关上门,却被南宫轩及时挡住了。
南宫轩看到黎兮若的举动就忍不住火气直窜,好在他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勉强控制住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听说爷爷病情加重了,我过来看看。”
不提爷爷还好,一提起爷爷,黎兮若眼眶立马红了,说话也愈加不客气起来,“你快走了,我们家不欢迎你,我也不喜欢你来假好心!”
南宫轩听得一头雾水,他来看爷爷怎么就假好心了?电光火石间,他响起上一次黎兮若跟他争吵时说过的话,这才明悟过来,原来黎兮若误会了他。
他不知道黎兮若听谁说了什么,也没办法辩解,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留住黎兮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就在他们纠缠间,黎母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南宫轩,脸色立刻就拉下来,“你过来干什么?我们兮若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再过来纠缠,免得败坏了我们家兮若的名声!”
黎母说话很不客气。
趁着黎母驱赶南宫轩的间隙,黎兮若跑回屋里,将门锁上,不管是南宫轩还是黎母,她此刻都不想看到!
南宫轩眼看着黎兮若跑进了房间,想要追进去,却被黎母死死拦住。
对于这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南宫轩,黎母快要疯了,她全然没见过像南宫轩这么厚脸皮的人,明明已经跟他说过不欢迎他了,他还三番两头的来,简直烦不胜烦!
叶深停好车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好笑又心酸的画面。
黎母气呼呼地看着南宫轩,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回了屋,关门的时候故意关得巨响,似乎这样就能将心里的怒火泄出来一点。
南宫轩站在门口,不为所动。不让他进门,他就在这里站着,看谁的耐性更高!
叶深走过去劝他,“要不先回去,等她气消了再来?”
南宫轩摇了摇头,看向港叶深,“我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了,有人对黎爷爷下手,你去调查一下,看是谁做的。”
叶深点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去。毕竟留南宫轩一个人在这里,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黎兮若呆在屋子里,眼睛却时不时地飘向外面站着的南宫轩。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南宫轩,这么倔强的南宫轩会让她有一种无力感。明明他都做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站到她面前?以为自己是傻瓜吗?呵呵,她还真是个傻瓜,不然怎么会一次次地被骗,还一次次地贴上去!
她强迫自己不再关注他,可是没过几分钟,又忍不住转回头去。她有些恼恨自己的不坚定,突然起风了,半开的窗户开始呼呼作响,紧接着雨水啪嗒啪嗒砸在窗子上,像是一首杂乱的乐章散落在每一处角落。
雨水越下越大,一开始的稀疏瞬间弥漫成天地之间的雨帘,蒙蒙的水汽将一切都模糊了,但南宫轩的身影却在她眼前越发的清晰。
那个倔强的男人啊,此刻正站在雨中,朝着她家的大门一动不动。
她知道他在博取她的同情,以此来让自己心软,顺便原谅他。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原谅他,否则她将如何面对爷爷?
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擅自为她做了决定,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打开了门,走到了他的面前。
“兮若,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让我淋雨的!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南宫轩见她出来很激动,他上前就要抓住黎兮若的手臂,却被黎兮若躲掉。
黎兮若后退一步,站回门口,看着他目露怜悯,声音却冰冷无情,“南宫轩,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要跟个女人似的揪着前任不放,我是要结婚的人了,我马上就会嫁给王司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南宫轩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完全没想到黎兮若会说的这么决绝。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滑落,冰冰冷冷的,一如他此刻的心。
尽管知道是因为误会,黎兮若才会这么对他,可他还是觉得很心寒,就因为一个误会,她就放弃了他,可见她压根没有信任过他,所以放手的时候才能那么决然。
“黎兮若,如果我跟你说你爷爷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是不是还会跟我分手,去找王司泽?”南宫轩听到自己很冷静的问出口,可是他的意识却不冷静,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火上烤,又像是冻在冰块里,昏昏沉沉几欲失去思考的能力。
“是。”他听到黎兮若冷到骨子里的回答,心里那把怒火越烧越旺,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狠狠的蹂*,以泄心头之火。
叶深眼见不对,连忙冲黎兮若使眼色,让她暂时离开。
这种情况下的南宫轩,一旦发飙,他可没信心制得住,万一打坏了黎兮若,等他清醒过来时,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而对于黎兮若说得那么伤人的话,他也有些为南宫轩不值,不过那是南宫轩的心头好,他再怎么想又有什么意义呢。
黎兮若看到叶深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也能看出南宫轩似乎有点不对劲,她不敢多留,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南宫轩犹如困兽般的怒吼响起,“黎兮若,你真的非要这么绝情吗?”
黎兮若头都没回,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然而此刻的南宫轩却恍若未觉,他只是看着黎兮若的背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