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跟同学打架?
她怎么不知道?
白忆暖回想起来。
难怪那天看安安身上有伤,他还骗自己是磕伤碰伤的!
安安才多大,就已经会照顾大人的情绪,怕她担心不惜对她撒谎!
白忆暖放在膝盖上的五指,渐渐曲起。
隆继所说的这些话,她早有准备,但是当她听到安安跟同学打架的时候,左侧心脏狠狠的揪成一团。
“而且我这里还拿到一份,被告患有重度抑郁症的确诊报告!”
男人的话音一落。
白忆暖就抬起眼眸,看向隆继手里扬起的确诊报告。
曹邦军和助理也同时看向,那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报告。
“不是说出狱后只在家庭医生那里看过病吗?还是监狱的那个医生留了底?”助理小声嘀咕道。
白忆暖也很震惊,挺直的背脊僵住,为什么隆继手里会有她重度抑郁症的报告?!
他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这样我们更被动了!”曹邦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两方争夺抚养权之际,一方患有隐藏的疾病,特别是会对孩子不利的疾病,几乎没有什么胜算。因为法官肯定会优先考虑孩子的安全问题,不会把孩子交给有隐疾的这一方……
隆继完全把之前的意外当作是小插曲,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颇有几分自得,道:“被告早在监狱的时候,就被医生告之患有重度抑郁症!因为这种病症,我特地请教过这方面的权威医生。”
“抑郁症无法痊愈,只能靠药物或者心理治疗来控制!特别是被告还是重度抑郁,说不一定万一哪一天受点刺激就病发,这样将会给白奕安小朋友带去严重的危害,和不可估量的后果!”
男人看到审判长等人纷纷对自己的观念点头,他又道:“而且被告身上时刻都带着一瓶抑制抑郁症的药,是害怕自己抑郁症病发,影响到白奕安吗?!”
白忆暖五指紧抠进掌心,不小心划破了皮肤,她都不曾在意。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服药的时候,从来没有在人前服用过!
最近也只有跟曹邦军因为安安抚养权的问题,提起过自己患病的事,难道是?
他们收卖了打扫病房的阿姨,翻看过她的包包!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他们怎么会从别的渠道知道,她随身带着药!
但是他们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患有抑郁症,去找的证据?还是找到证据后,才知道患有抑郁症?
曹邦军看向女人,从她的神情里已经大概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之前谁都没想到,对方居然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收卖白忆暖周围的人……
隆继毫不在乎对面投射过来怎么样的目光,相反结果才是他最在意的。他乘胜追击道,“审判长,我这里还有一位证人!”
在审判长同意下,隆继所说的证人进入证人席。
是白忆暖认识的人!
是住在他们隔壁的邻居。
张女士看向白忆暖,似乎是有点心虚,眨了眨眼睛,然后在隆继的提问下,答道:“其实我一开始一直以为住在我隔壁的是小两口,那个男的经常上夜班,女的吧!白天跟正经女人差不多,晚上就趁那男的不在家,常常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动静还弄得挺大的!这一点,我早就想提醒她了,别给小区带去不好的影响!”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方,“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经常半夜听到声音,醒过来又睡不着,形成的黑眼圈!”
“这女的说话,也太离谱了一点吧!”连坐在旁边的助理,都忍不住说道,“居然连这样的假话,都能说得出口。审判长和那些个陪审员肯定也不会相信吧?!”
曹邦军蹙眉,心里知道这可不一定!
高声喊道:“我反对!”
“反对对方证人,以不实的话来诬蔑我的当事人!”
隆继说道:“我的证人,背景干净,跟我的当事人八杆子打不着,不会有偏帮我当事人说话的可能性,而且是在国家正规企业上班。如果她的话都不实,那么被告刚刚请来的证人的话,又怎么让人信服?”
男人的话在暗指童珂儿的身份,说出来的话,更有不实的可能性!
观众席上的童珂儿脸上带着气愤,几次都想站起来为白忆暖说几句话。
旁边不远的南慕说道:“想要帮她,就别说话!”
童珂儿只好按捺下,自己火山爆发般的情绪,看向法庭上。
“而且我的证人是被告的隔壁邻居,据我所知刚才被告请来的证人平时住在公司的宿舍里,根本没有和被告住在一起,往来也不是那么频繁!想必她所说话,还没有我证人所见的具有真实性!”
审判长宣布:“反对无效!”
隆继道:“谢谢审判长!”然后又让自己的助理将一叠照片拿给证人。
“不知道张女士你有没有看到照片上的男人,经常出入被告席上白小姐的家?在他们回家以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看到过!这上面这些男人,除了这几张,应该是在酒店拍摄下来的,这两个男人以外,其他的都有频繁出入过她的家!”张女士挑出那几张酒店拍摄的照片的时候,“真是伤风败俗!”
继而说道:“我每次在家里,是会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至于是哪个男人来了,这个我就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女人最后一句模糊的话,更加让人心生揣测。
白忆暖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惨白得更如一张白纸,放在双膝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手背上过于白皙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白忆暖,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曹邦军埋头的时候,私下小声的提醒,“我会想办法!”
这个张女士的话,明显是在诬陷,但是谁都说不准是不是隆继在故意找人刺激他身边这个女人。
白忆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面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因子,想要迸发出来。她最终点头,应了一声:“嗯。”
“现在她身上还背着另外一起商业官司!以往在抚养权的问题上,孩子几乎都倾向于交给母亲这一方!试问,把白奕安交给这么一个,跟不同的男人出入,甚至进入酒店开房,私生活紊乱,又没有工作经济来源不定,身患严重心理疾病,官司重重的女人,怎么又不是害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
男人一连递上去三份纸质证据,还有一个证人出席,最后总结的语述很快,每一个具有针对性的字眼,带着锋利的棱角朝对面的女人逼迫而去。
他没有嘴下留情,似乎要将女人身上的保护层剥点不剩,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