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继握着手里的资料，“根据我手里拿到的资料，对面的白小姐，从出狱就带着白奕安跟一个姓江的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一男一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谁又能说得清楚，里面的真正关系是怎么样的？！”

“相信之前也有媒体报道过，这样类似的问题！是不是真的，我们也特地派人走访了同住一幢楼的街坊！为了证明我没有造谣，我们让两个热心的邻居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曹邦军抬手，“审判长，我反对！”

审判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反对让邻居过来！”曹邦军说话字字珠玑，“很多时候夫妻对自己的伴侣都了解不够深刻，更何况隔了几堵墙的邻居！看事情不会太清楚，也不会太透彻，很有可能会造成误导！”

“而且我的当事人，是因为刚出狱经济紧张，才和狱友也就是隆律师口中所说的江先生一起合租的房子，并不是什么特殊关系！”

“曹律师，你提问我当事人，我是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轮到你，又说我造谣，又说我诋毁你当事人的声誉，现在我让证人出庭，又说我造成误导！”隆继质疑的看向曹邦军，“审判长，我不得不怀疑，对方律师是想替他当事人掩盖什么……”

曹邦军还想说点什么。

审判长敲击法槌，“反对无效！”

“该死！”曹邦军不禁私下咒骂了一声。

“这个隆继，居然把你的街访邻居都‘请’来了！”

男人把‘请’字咬得很重。

白忆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是你跟我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

她是觉得第一次见曹邦军就觉得这个男人好脾气，没想到在法庭上，也有破功的时候。

曹邦军看向旁边的女人，她的侧颜很美，就是和自己的前夫在法庭上对峙，她依然理智的保持着该有的姿态。

他见过太多，在法庭上破口大骂，丑态百露，最后颜面尽失的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坐在那里仿若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但是他不知道，万一要是这场官司输了，这个女人到底会怎么样！能不能接受得了……

在他看来，她应该很在乎自己的儿子！

就在曹邦军盯着女人看的时候，对面有一道阴沉的目光朝这两个人看过去，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宫北寒薄唇紧抿，始终未发一言。

这时，白忆暖看见就住在他们一层楼的邻居，一个约摸四十岁的阿姨穿得花枝招展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曹邦军看到她眉间的褶皱，身子往女人的方向倾了倾，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白忆暖道：“这个蔡阿姨平时在小区里最八卦了……”

曹邦军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蔡女士宣誓后，先是由隆继问了一系列象征性的问题，“蔡女士你认识被告席上，那位穿米白色大衣的女人吗？”

蔡女士猛的点了点头，“当然认识！”

“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姓白，和我住在一层楼的邻居！因为长得特别漂亮，当时搬进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这么高的小孩很乖巧，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她在说话的时候，还特地用手比了比白奕安的身高。

隆继似乎很满意的扬唇，继续问道：“那你认识和她一起合租的人是谁吗？”

“是一个姓江的小伙子，平时见了都会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有时候见我买菜拎多了，还会主动帮我！不过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过他了！”

江宇泽的死讯，白忆暖并没有大肆宣扬，也都只是通知了江宇泽电话薄的几个朋友，当时甚至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到场。

蔡女士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蔡女士，你跟眼前的白小姐，和那位姓江的小伙子交情深吗？”隆继循序渐进的提问。

蔡女士笑着说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邻里之间都相互照应，天天都会打照面，有什么交情深浅的说法。”

“那你知道，白小姐跟江先生的关系吗？”

蔡女士抬头看了看白忆暖。

隆继说道：“蔡女士，在审判长面前，你只管如实说！”

蔡女士似乎也放开了胆子，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好奇的问过那个那个姓江的小伙子，问白小姐是不是他的老婆。小伙子说不是……”

“其实不光是我，就是我们小区都在传，这个白小姐是不是二婚带着别人家的孩子和那个小伙子在一起的。”

“两个人天天孤男寡女，白小姐经常和那个小伙子同进同出一个屋，就是有一个孩子。但如果不是在一起同居，说出来我们都不相信！”

“那蔡女士平时有没有……”隆继换了一个方式，问：“看到白小姐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我反对！”

曹邦军大声道。

“被告律师，你反对什么？”审判长问道。

“我反对，对方律师问出这样莫须有的问题，对我当事人造成不好的影响！”曹邦军说道。

隆继立刻说道：“审判长，各位陪审员，我问这样的问题，完全是想让大家看清楚，被告白小姐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让你们更加清楚，白奕安小朋友并不合适被白小姐抚养！”

审判长宣布，“反对无效！”

隆继看向坐在对面的曹邦军，嘴角微扬，颇有几分得意。

曹邦军一连两次被审判长驳回反对意见，对男人朝自己投过来眼神，皱了皱眉头。而后向自己的助理招了招手，助理凑了过去，他小声的对助理耳语了两句。

助理点了点头，便拿着手机朝外面走去……

隆继没有把他们的小动作放在眼里，道：“蔡女士，之前你有没有看到白小姐和那位江先生，他们有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或者有没有看到白小姐和其他男人，有什么越举的行为？”

蔡女士想了想，说道：“白小姐和那个姓江的小伙子，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是我看他们经常笑嘻嘻的一起出入，带着一个孩子，像极了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