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吃什么？”

“你做主。”

他轻轻地笑着，笑里有种阳光明媚的味道，在他的脸上奇异的突兀而又契合。许优优忽然觉得这样的笑脸似曾相识，只要再深一些，只要这个笑容再深一些，她就能想起那个逐渐被遗忘的面容。

可是他的笑意太浅，终究无法令许优优想起更多。她在恍神中清醒，为着自己的走神向吴亦绅抱歉一笑。

吴亦绅看着她歉意的笑，眼神渐渐黯了下去。

许优优走出病房的时候，守门的壮汉假装多嘴问了一句，知道她不是要走而是要去买早饭时，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当然不会告诉许优优这个私立医院配送的伙食十分出色。

许优优从外面打包了一份热汤和一份粥，热腾腾的，捧到吴亦绅面前。

吴亦绅要伸手去接，手还没伸直，眉头就紧蹙了一下，手顿在半空。

“怎么了？伤口痛？”许优优不清楚他动的什么手术，但既然都需要动手术了，只怕伤势不轻。

“麻醉效果过了，还真有点痛。”

“怎么……会突然车祸啊？”

可吴亦绅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对许优优笑了笑：“喂我吧。”

“啊？”她傻眼。

“你介意？”吴亦绅似笑非笑。

“当然没有！”某个不经激的人为了表示她真的不介意，真的勺着热汤送到他嘴里。

吴亦绅倒不矫情，她喂，他就喝，还挺享受的样子。其实许优优本身确实对照顾病人这种情况没有多大的介怀，更何况这个病人帮过她太多次。

只是她觉得很不自在，因为吴亦绅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她的脸，用一种看不清情绪的眼神，在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有太强的侵略性，看得许优优脸上发热，一阵尴尬，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勺子里的汤水就这样洒进了他的衣领。

“啊！”许优优急急用袖子去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吴亦绅抓住她的手，“没关系。”

尽管那只是两只手短短时间的碰触，许优优还是如电击般急忙缩回手。

她也知道她的反应好像激烈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样荒唐的想法，只要她不立即撤回手，吴亦绅就会将她拉住不放。

可是吴亦绅并没有任何不妥的表现，安静地继续吃。

吃完之后，他伸出手，“扶我出去走走吧。我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许优优觉得吴亦绅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可他坚持要出去走走，许优优只能扶着他出去。说起来，这医院不仅病房条件好，医院里的环境也是清幽怡人，坐在小院子里就跟坐在公园里一样，空气清新，景色美好。

“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吗？”

忽然，吴亦绅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许优优吃惊，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唱歌？”

“你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适合加点音乐吗？”

院子安静，微风徐徐，栽种得很好的树叶婆娑摆动，加上早晨的阳光温和，懒懒地照在身上，惬意非常。这样的气氛下，若有音乐，确实会是一种极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