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学过护理,这么些年经历了那么多,早已经过了矫情的年龄,直接解开他衬衣的纽扣,用镊子夹着浸了酒精的棉花,准备给他做初步的消毒。
倒不是她防备心低不懂得提防陌生人,而是这男人裤子的口袋和衣服上都有明显的刀痕,显然是遇上丧心病狂的抢劫犯了。果然,他的腹部有一道约摸十厘米的刀口,不深,可是一直在流血。
而随着衣衫解开,露出来的不仅是可怖的伤口,还有他那诱人的腹肌。
“咕噜……”
许优优非常丢脸地猛咽了一口口水,意识到声音太大,羞得抬不起头。
这男人的腹肌也太好看了些吧。线条紧致,不显壮硕,肌肤的细腻程度在灯光下都能泛出一圈光晕。
抬眸,却发现男人已经醒来了。暗沉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沉默着,那目光仿佛带着电流,一下子击中许优优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许优优觉得这一刻的空气忽然稀薄,隐隐有点燥热,刚散了些的酒意又涌上头,熏得脑袋发晕。
“要不,还是叫救护车吧。你的伤口面积太大了,不好处理。”
她头顶着灯光,柔软的发丝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莹光,面色温婉,眉眼温柔,微红的双颊透着娇嫩的粉,一双黑亮的眼睛心虚地闪烁着。男人凝视着她,眼里渐渐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相信你。”
许优优:……
这人是有多不喜欢医院啊。
也罢,先给他止血包扎一下吧。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也许是她神色的有了犹豫,男人蓦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顾泠一怔,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暗沉,流淌着涟漪微光。然后,他的手往下一滑,将她的手背握在掌心里。男人的手干燥而厚实,指尖有丝丝的凉意,那点凉意透过指尖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皮肤,她的手动了动。
他握得更紧,牵着她的手坚定地按在伤口上。酒精碰触到伤口的那一刻,他腹部的肌肉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可他没有撤手,牵引着她的手,声音低沉道,“不用怕,我受得住。”
许优优不禁深深看他一眼。这人倒挺有意思,竟安慰起她来了。
“我没什么怕的,”许优优微微松开他的手,继续给他消毒,笑着说,“倒是你应该觉得害怕,我可喝了不少酒,你长得好看,又受着伤,万一我对你做点什么,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说完之后,她自己倒愣住了。她在嘴欠什么啊!奇怪!
果然喝酒误事,说话都不经大脑。她懊恼着,赶紧给他上了些药粉,然后伸手去扶他。“能坐起来吗?我给你包扎伤口。”
男人细细地看着她如血玉般晕红的耳垂,借着她力气虚坐起来,几乎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离得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调皮地钻入鼻子。他垂眸,女人正低头认真地给他包扎,可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她的手法不算生疏。因为是腹部受伤,包扎时她需要绕过他的后背缠上纱布,几次指甲不小心蹭刮到他的肌肤,细微的,酥麻的,挠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