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喜欢和人靠近，往旁边挪动，和她保持距离，而且眉宇间有一股少年的野性。

“我叫何故，故事的故，哎，算了，和你说你也不会懂，小屁孩。”

月牙被鄙视，咯吱一下把糖咬碎，辩解；“我才不是小屁孩，我四岁了，我是大小孩，我读大班呢，我还考过一百分，拿过小红花，老师都说我是最聪明的小月牙。”

月牙为了表示自己不小了，她还竖起四根短短的小手指，往他面前晃了晃，胖嘟嘟的小手，特别可爱。

何故有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开的很大，眼尾向上，年纪虽小，盯着人看得时候，却有一股子不符合年纪的戾气。

然后他抓住她的小手，掰开其他的六根手指头。

“我十岁，比你大六岁，你对我来说就是小屁孩。”

月牙看着十根手指头，扬起笑脸，似乎发现一件惊讶的事。

“哇塞，何故哥哥，你十岁了，你真了不起！”

她说完，还对学着妈妈经常夸赞自己一样，对他竖起大拇指。

何故被她夸得脸红，冷哼两声。

月牙又问，“何故哥哥，你为什么哭呢？”

“我没哭！”何故瞪她。

月牙被他凶的瘪了瘪嘴，像是要哭，何故皱眉，不耐的冷声呵斥。

“你都吃糖了，还哭什么，不许哭！”

月牙原本还想憋住的，可又被他呵斥，忍不住哭出来。

“何故哥哥，你好凶。呜呜呜……我要去找我哥哥，我哥哥从来不会凶我的。”

何故看她可怜巴巴的抹着眼泪，背着小书包，就要离开。

何故又不是真心想惹哭她的，看她要走，他又说不出阻拦的话，冷着脸不说话。

旁边有大人，听着两个小孩嘀嘀咕咕的在一起说话，还以为是一对兄妹，哥哥带着妹妹，看妹妹要走，哥哥却不阻拦，忍不住劝说。

“小子，你妹妹要走了，她还这么小，没人看着，要是被人拐走了，你爸爸妈妈肯定会教训你！”

何故很想反驳，我没有妈妈。

但是觉得自己和别人吵这些也没意思，他望着哭着要走的月牙，也担心她真会被人贩子抱走，走过去拉住她。

“我不凶你，你别乱走。”

月牙还在抽泣，她眼泪一直往下掉，哭的好不凄惨。

“何故哥哥真的不凶我？”

何故不耐烦的敷衍，“不凶了。”

月牙停止了哭声，“那你要哄我，把我哄好了，我就不哭了。”

何故从来没哄过别人，他母亲从小就去世了，他性格有孤僻，平时都是自己和自己玩。

“怎么哄？”

月牙仰着小脑袋，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你要亲亲我，妈妈和哥哥都是亲亲我，我就不哭的。”

因为乔音经常哄她的时候，会亲一下，那是关系好的表现，四岁的小女孩，想法单纯是，也最纯真。

何故却脸色古怪的看着她，“小屁孩，还要亲你，你是故意的吧。”

他不亲自己，还骂自己，月牙鼓着脸，又哭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打人，笑着对何故说；“你妹妹让你亲一下，你做哥哥的，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看那你妹妹又要哭了，哭的好伤心呀。”

月牙看有人帮自己说话，立即点头，还指着自己的眼泪。

“何故哥哥，你看我都掉眼泪了，我好难过呀，你凶了我，都不哄我。”

何故听她撒娇，目录嫌弃，“哎呀，好了，好了，我哄你，总行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用自己里面的白袖子帮她擦眼泪，“哭的真丑。”

被他亲了一下，月牙立即停止哭声，像是按下了按钮，她不仅不哭了，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月牙现在笑了，笑了，是不是变美了？”

何故翻白眼，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胖，小胖妞。”

月牙鼓着脸，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不善的瞅着他。

“我胖，又不吃你家大米，你不许说！”

哥哥说她胖，那是因为哥哥把他的东西都给她吃了，她可以让哥哥说，但是别人不行。

何故偏要说；“胖妞，小胖妞。”

“哇，何故哥哥，你坏，你是坏人，我不要和你玩了。”

月牙立即哭出来，而且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何故看她还真哭了，有些慌，投降的说；“好了，不说了，你别哭了。”

可她的哭声止不住，何故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们，他烦躁，低头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哄你，我道歉总行了吧，你别哭了。”

月牙抽了抽，这才停下，还用他的袖子擦鼻涕。

何故听她终于不哭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嫌弃她，帮她擦了鼻涕又擦眼泪。

此时何故听到自己到站了，他要下地铁，看着月牙。

“我要回家，你去哪里找你哥哥？”

月牙不知道呀，委屈的拽着他的手，不想他丢下自己。

何故抿唇，低头看着小女孩的手，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依赖他，会让他莫名有一份责任感。

“那我带你去找你哥哥，要是找不到你先住我家。”

“好，谢谢何故哥哥！”

有个人带着自己，总比她一个人不知道方向强。

何故带她走出地铁站，就问她，“你哥哥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哥哥长得好看，叫星星，大名叫高明珏，四岁！”月牙认真的说着，又竖起四根短短的手指头。

何故盯着她的手指头，“也才四岁，你说他去找你们爸爸，但是你爸爸是谁，又在哪里呢？”

月牙这下犯难了，挠着小脑袋，“我爸爸叫，叫，慕什么来着，哎呀，我忘了。”

何故嫌弃，“你爸爸的名字你都能忘记，你爸爸要知道，肯定会教训你。”

月牙怒吼，“才不会，我爸爸很帅的，他肯定不会打我，他要是打我，我就叫我妈妈不要他，哼！”

月牙虽然只是远远地看过爸爸一眼，但她觉得的爸爸肯定不会打她的，要不然哥哥肯定不会要那个臭爸爸。

看她生气的脸色都涨红了，何故道歉，“好，好，你爸爸不打你。”

月牙鼓着脸，一本正经说；“我生气了。”

“然后呢？”

何故扬眉，他看出来她生气了。

“你要哄我呀，笨蛋何故哥哥。”

四岁的小女孩不懂事，觉得亲亲是表达爱，或者道歉的一种方式，可何故早熟。

他虽然只有十岁，却也知道男女有别，更何况他是个孤僻的性子，和人亲亲对他来说，是非常别扭的事。

他耳根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要有亲她，月牙却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