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熙被太子的话问住了,此时她手臂上的血迹已经渐渐透了出来,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太子突然送开口,那手臂上的白色衣服下,透着一丝粉色,如果他再不松手,只怕血迹染湿了衣服,到时候两个人都无法收场。
只是看到这太子已经开始怀疑夏赫的真实身份了,也明白他为何一直躲着自己,只是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看中的人,竟然会欺骗自己。
“我这是,今儿个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摔倒,碰到了锄头上划伤的。”夏亦熙来不及多想,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她看着太子嗔怒的目光有些恐慌,这恐惧是来自心底,并非是装出来的。
她之前曾经想过,如果有一日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会不会引来祸事,可是现在是不用想了,凭太子现在的态度,夏亦熙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一点暴露,只怕会是杀身之祸。
“当真?”太子冷笑一声,平日里看着丫头是有些小聪明,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机敏。那夏赫的伤口是被匕首所划伤,伤口深又整齐。她说自己是被锄头所伤,同样是锋利的工具,伤口大同小异,即便是自己查看,她也可以以此为借口。
“听太子这话,是想看看伤口不成?”夏亦熙这时警惕起来,她手上的伤已经裂开不说,此时已经能够感觉到身体正在渐渐发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自己不能及时回去处理伤口,后面的事情就要麻烦了。
然而,不等夏亦熙反应,太子抓起她的手臂将衣服掀开,却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看着那包扎的手法十分严谨利索,倒是像是出自她自己的手法。如此来看,倒也不像是匆忙之际包扎的样子。
“太子殿下使不得。”这时,一旁的侍女跑了过来,连忙将夏亦熙的袖子放了下来,这夏亦熙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日后还要进宫选秀,他虽然贵为太子,可是也不该如此无礼,传出去让夏亦熙的名声何存。
太子悻悻的收了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失礼,又见夏亦熙此时目光有些散漫,便越发的有些自责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不该如此唐突。
那侍女将夏亦熙附近去,又将马车上的帘子放下,向太子行了礼说道:“奴婢方才冒犯了,只是太子身份贵重,我家小姐也是出身名门,太子若是有事也不该如此冒失。”
那侍女说话铿锵有力,丝毫不肯示弱,就连马车里的夏亦熙听后都替她捏了把汗,此时她已经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意志正在一点点松懈,夏亦熙不得不捏着自己的伤口,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今日奴婢陪着小姐上山采药,小姐是被锄头所伤,若是太子不信,还请另做调查吧。”说完,侍女便命车夫回府,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夏亦熙也彻底晕了过去。
太子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虽有疑虑可是也不再纠缠,他站在原地出神许久,如果夏赫真的骗了他,那么他之前对他的信任就真的全都白费了。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侍女偷偷回头打量着身后,确定无人跟上来后这才上了马车。然而,夏亦熙此时已经昏过去了,侍女吓得脸色苍白。“停车,快去医馆。”
马车听后赶紧拉紧手中的缰绳,马车在前面的一个路口转了弯,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一个医馆。
“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小姐。”那侍女将夏亦熙扶下马车,大声叫喊着,里面的人一看是将军府的马车立刻迎了上来。
只见一个老中医当即命人将夏亦熙扶到里屋去,把了脉后当即开药,接着又检查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侍女在一旁给夏亦熙喂药,眼看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若是她二人不能在门禁之前赶回去,只怕又要生出祸端。
“你家小姐无碍,只是失血过多,伤口有些感染罢了,一会就会醒了。”老大夫轻声说道,说完,只听见夏亦熙突然咳嗽了一声,丫鬟喜出望外,没想到这药这么有效。
“小姐,你醒了。”侍女连忙将人扶起来,夏亦熙这才欣慰的笑了笑,幸亏这丫头来的及时,否则自己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你怎么会来?”夏亦熙有气无力地问道,心腹丫鬟这才耐心的解释。原来,巷子里出事的事情还是传出来了,只是不曾透露闹事人的身份罢了,今儿个夏亦熙出门前说过要去哪,心腹丫鬟见她迟迟不归,便以为是她出了事,谁想到刚出门就碰上了太子。
夏亦熙听后点了点头,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稍作休息便回了将军府,本以为两个人一切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夏亦熙惨白的脸还是被戚氏的眼线看见了,夏亦熙受伤的事情也在府上传了开来。
夏若菲得知此事,当即跑到老夫人那里去告状,本以为老夫人会因此动怒,谁想到老夫人得知夏亦熙受伤后,让自己身边的奴婢带着上好的补品,就要去看夏亦熙,夏若菲有些气不过当面羞辱夏亦熙。
“祖母当真是偏心,长姐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受伤而回,有辱家风不说,祖母就算是不怪罪,可也不该如此偏心啊。”说着,夏若菲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些补品,这些东西都是老夫人平日里自己收着的,不曾见她拿出来。
之前夏亦熙假装称病的时候,老夫人就送了许多过去,可是现在还没看见人到底伤成什么样就又是大包小包的,这让夏若菲如何不嫉妒。
“放肆!她是嫡出你是庶出,方才的话,是该说你长姐的吗!”老夫人怒声呵斥,看着老夫人如此震怒,夏若菲即便心中不服,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