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墨玉的头发散落在他的额间,借着月辉,发出淡淡的光泽。
他这样安静地站在落地窗边,直直地站着,背脊挺得笔直。
他眼底是一片暗凝的颜色。
良久,陆景承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那条玉佛,在触到了那条带着微微带着自己体温的玉佛时,他竟然宁静地笑了。
他低头看着那条镂空雕花的玉佛,脸上是淡漠的笑容。
“现在……只有你陪我了……只有你……也许也只有你不会离开我吧……毕竟你陪了我这么多年呢……”
如黑濯石般闪亮的瞳眸中透出淡淡的落寞,他一点一点地将那条玉佛紧紧攥紧在手中,玉佛凸出的轮廓刺痛着他的手心。
而后,他再默默地望向夜空,客厅的地面上,微弱的水晶灯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光芒却在地板上映照出他孤寂修长的影子。
“陆景承,我们之间玩完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在耍着你玩儿的,听不懂吗?你负了我一次,这一次我也负了你一次,从今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再也没任何关系了……我……已经和三哥离开了……”
陆景承的脑海中回旋着这句话,他忽然感觉嗓子很堵,指骨死死地按住了胸口,仿佛有冰块被揉碎了在心脏,寒冷的同时还被冰的棱角刺痛!
那么压抑的痛啊……
晚晚,你能了解么……
他低头,忽然右拳挥向半空,狠狠地向墙壁砸去——
安静的病房里,房间内的墙壁刷得一尘不染,洁白的纱帘在风的咆哮下沙沙作响。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宁晚静静地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神情恬静而安详。而宋潇潇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脸色有些担忧。
正在这时,门开了,南宫珩轻轻地走了进来,担忧的脸上涌出一丝疲态。
他悄悄地走近她,眉心紧蹙。
“阿珩,你说晚晚她会醒来吗?”
“会的!”南宫珩呆呆地望着闭目休息的宁晚,她的右手很自然地垂放在床的一侧,他强忍住心底汹涌的伤痛,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她一定会醒来的,晚晚一直都是最坚强的!”
“嗯!”宋潇潇抹了抹眼泪,“阿珩,晚晚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啊,为什么昨天找到她的时候,她流了那么多血?”
“潇潇,我也不怕告诉你,晚晚她两年前为了救陆景承被人袭击了头部,头部受伤太严重,以至于颅内出血压迫了视觉神经,所以她那时短暂失明过一段时间,后来被陆泽瑞带回英国做了手术才会好起来的,可是在前不久,晚晚经常昏倒,经常头疼,经常会不注意的流鼻血,我让她去做了检查,就在陆景承出车祸之前!”南宫珩看着宁晚,陆景承中带着沉痛的色彩。
“可是报告出来了,原本压迫的视觉神经那一小块血块,已经变成了肿瘤,是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