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承站在原地看着楚静知,眸色晦暗,已经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了,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只有那一句话,晚晚才是和他约定的那个人!
宁晚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你早就认出了我,可是你却不说。
你真残忍,宁晚你对谁都好,唯独对我真残忍!
“楚静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楚静知被陆景承这么一吓,下意识的躲在了皇甫凌的身后,看着陆景承,声音带了些许的哽咽,“是,都是真的!”
听到准确答案的陆景承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高大的身体踉跄了下,撞在水杉树干上,枝干摇动,稀松的嫩叶飘落了几片。
皇甫凌和楚静知一起抬头看他,一时都呆愣的不知如何反应。
反倒是陆景承,眸光深谙,冷静的有些可怕。
“皇甫,我还有些事,一会儿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了,祝伯父生辰快乐!”陆景承出口的话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说完就转身离开。
“景承。”皇甫凌丢下楚静知,大步追了上来。
他是了解陆景承的,他的慌乱从不会表现在脸上。记得他曾说过,他也是人,也有慌乱害怕的时候,只是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慌,先乱了阵脚的人,就是先输了。
所以,他越是慌乱,就会表现的越冷静。
“景承,你没事吧?”皇甫凌吞吐的问了句。
“我没事,她都不在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陆景承清冷的出声,不着痕迹的甩开了他的手,“不是吗?”
皇甫凌知道拦不住他,沉默的看着他离开。
远去的高大背影是说不出的孤寂落寞。
楚静知看着陆景承远去的背影,站在了皇甫凌的身侧,她怯怯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站在我身后!”
他垂眸看着她,微微叹息,温柔的将她的身体揽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额头,“该来的始终都会来,挡不住的!”
虽然是晚晚的天气,午后的墓地北风依旧呼啸着。
陆景承半蹲在崭新的墓碑前,指尖紧紧的攥住碑壁,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显示着他压抑的震怒和极尽的伤痛。而照片上的女子笑靥如花,对他的痛、他的伤完全的视而不见。
“晚晚,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却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他高大的身体在风中不住的颤抖着,在皇甫凌和楚静知面前,他还能完美的伪装,可是面对宁晚的时候,所有的冷静自恃统统瓦解,在一瞬间轰然坍塌。
他也是人,不是神,他的心也会痛。本来,他是可以做父亲的,因为他不懂得珍惜,让他失去了孩子,还失去此生挚爱。
“宁晚,看着我此刻这样痛苦的模样,你一定很开心吧,你在那边有孩子陪着你,再也不会寂寞,而你却留下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他垂敛了眸光,专注的凝着着墓碑,指尖温柔的抚摸着照片上女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