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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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蕊姬昨夜的尽心侍奉,让秦素烟睡了一个安稳觉。

秦素烟准时起了床,坐在了梳妆台前,唤道:“福未,叫蕊姬过来侍奉本宫。”

福未答应道:“是。”

过了许久,那蕊姬才拖拖拉拉地走了过来,衣服也没有穿齐整,不耐烦地给秦素烟行了一个礼:“娘娘早安。”

秦素烟将梳子递给了蕊姬:“来,给本宫篦头。”

蕊姬站起身,将梳子递给了一旁的小宫女:“这种事情让丫鬟做就行了。”

秦素烟看向了蕊姬:“怎么,你不是丫鬟,难道还是主子不成?”

“皇上昨晚说了,要给奴才封个妃子做。到时候,自然不就是和你一样的主子了?”

“那皇上封了吗?”

蕊姬一时语塞:“现在还没,但明日就指不定了。”

秦素烟还是将梳子拿了回来,放在了蕊姬手上:“既然如此,你现在还是个奴才,来,给本宫篦头。”

蕊姬目前人微言轻,自然是不敢违抗她,但是在她心里,冷疏桐和自己是一样的身份,都是从贫民窟里被女皇选上来的,冷疏桐不过运气好些,做了女皇的义女,得以直接封妃。如今,自己也得凌无绝宠爱,自然是不愿再显得比她低一等了。

蕊姬这样想着,手中的力道也加了些,弄疼了秦素烟,秦素烟皱了皱眉:“你弄疼我了。”

蕊姬没好气道:“奴才这笨手笨脚地,也不会弄这些精细的东西,往后让别人做去吧。”

蕊姬说完将梳子一把敲在了秦素烟的身边,转身离去。

秦素烟眼明手快,一把拉过了她:“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蕊姬道:“不是奴才不懂事,而是陛下那边还需要奴才,若是醒来发现奴才不在了,可能要伤心的。”

秦素烟冷哼一声:“你可别把你看得太重要了。”

蕊姬整了整发型:“娘娘可是不知道,陛下昨夜有多宠爱奴才呢。”

蕊姬说这句话,本想是激怒她,然后等她失去理智,自己便好抓她的漏洞了,然而谁知秦素烟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兴奋地抓住了蕊姬的手:“真的?陛下真的宠爱你?”

蕊姬愣了一下:“对、对啊。”

“那如此甚好,以后晚上你就天天替本宫侍奉陛下吧。”

蕊姬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听她这么说,总觉得有些别扭:“陛下要奴才侍奉是因为宠爱奴才,才不是为了替代你呢。”

“那可不一定,若不是昨夜本宫把你推出去,你可上不了陛下的龙床。”

“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已经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待我封了位分,你就再也不能使唤我了。”

福未一听蕊姬一口一个“我”字相称,打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个奴才在说些什么呢?还‘我我我’的,不要命啦。”

蕊姬揉了揉脑袋,朝福未脸上啐了一口:“我去找陛下!”

蕊姬气冲冲地离开了,秦素烟则不急着去追她,去往正殿里,将待会儿凌无绝要用的早膳摆好。

秦素烟看着御膳房送来的菜品,挑了几样凌无绝爱吃的放在他的面前,不管这一世她对凌无绝有多么深的厌恶,上一世对他的爱是真的,她知道凌无绝最爱吃什么,她了解凌无绝的脾气和软肋。她唯一做错的,就是被爱蒙蔽了她的双眼,不愿意相信凌无绝那无情的内心。

秦素烟布完桌子,便坐了下来,福渤此时也伺候好了陛下,走在凌无绝的前头,宣:“皇上驾到!”

秦素烟一众人站起身,迎上去给凌无绝行了一礼,凌无绝搂着蕊姬,走了过来,心情不错:“起来吧,爱妃。”

“谢陛下。”

秦素烟站起身,扶着凌无绝坐下,蕊姬则瞪了秦素烟一眼,搔首弄姿起来,生怕秦素烟看不到她和凌无绝如胶似漆的样子。

秦素烟将凌无绝安顿好,便坐了下来,顺便回了蕊姬一记眼刀,倒让蕊姬吓得一抖。

凌无绝见了面前这些小菜,顿时胃口大开:“爱妃怎么知道这些都是朕最爱吃的?”

“臣妾愚钝,特意去打听了些陛下的口味,便猜度着这些会附和陛下的口味。陛下若是不怪臣妾冒犯就好了。”

“怎么会?这说明爱妃对朕上心,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陛下开心就好。”

蕊姬则不懂凌无绝喜欢吃什么,便随便夹了个叉烧包到凌无绝碗里:“陛下要不要试试这个?”

凌无绝不禁眉头一皱,停了箸。秦素烟见状,忙将叉烧包夹到了自己碗中:“陛下不爱吃甜的,臣妾爱吃。”

蕊姬忙解释道:“陛下,奴才错了,奴才不是故意要扫陛下的兴的。”

秦素烟拉过了蕊姬,笑道:“到底是个丫头,还不知道陛下的喜好,陛下别和她一般见识。”

凌无绝喝了口茶:“那看在爱妃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了。”

虽说秦素烟帮蕊姬解了围,但蕊姬丝毫不领她的情,反而还觉得她要什么别的目的。

秦素烟顿了顿,又道:“不知昨晚,蕊姬可侍奉妥当?”

凌无绝回味了一下昨晚,舔了舔嘴唇:“还不错。”

“那要不要给她一个位分?”

凌无绝喝着咸粥:“爱妃看如何?”

“依臣妾看,封为锦兰夫人不错,这一来,锦字代表花团锦簇,希望陛下身边能多些如花似玉的美人,这二来,蕊姬原本也是月兰国的人,称号中加个兰字更正好贴合了她的身世。”

“甚好,甚好。”凌无绝咂了咂嘴,拍了拍蕊姬,“朕等会就给你去拟诏书,不如便赐你……”

“不如就赐她住在未央宫偏殿吧,反正她本来也是臣妾的贴身婢女,两个人住在一起也好照应一些。”

“好,那就依爱妃所说。”

蕊姬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素烟,合着自己的一切都被她算计完了,自己却插不上一句话,最气人的是,凌无绝完全听从她的安排,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福渤弯腰道:“陛下,该去上早朝了。”

凌无绝擦了擦嘴,站起了身:“那朕就先走了。”

“等一下。”秦素烟站起身,帮凌无绝擦了擦领口,“陛下,瞧你,都吃到领子上来。”

凌无绝摸了摸秦素烟的头,满意地一笑,由着她清理完了领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蕊姬此时对于秦素烟的招数完全摸不着头脑,心中却有些崇拜,她不禁问道:“你方才是怎么做到的?”

秦素烟继续坐回了椅子,开始用着早膳:“做一个宠妃,单靠美貌和夜晚,是不够的。”

蕊姬坐在了秦素烟面前:“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陛下爱吃什么,又不爱吃些什么?”

秦素烟耸了耸肩:“多做些功课咯。”

蕊姬眯了眯眼睛:“不对,你一定有其他的本事,快跟我分享分享。”

“凭什么?”秦素烟放下了碗,“你我都是身份一样的人,你又不比我高贵些,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秘密?”

“你!”蕊姬咬了咬嘴唇,“你可别忘了,我们可都是由二公主叫来,要来使帝后离心的,你怎么可以自己人不帮自己人?”

“现在知道我们是自己人了?你早上的时候可还看我那样不顺眼,一副我欠你多,还你少的样子呢。”

“好了,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让陛下将我册封成为夫人,比你低一级,又让我住在你宫里,不得成为正宫之位。我都已经做出那么多让步了,你就帮帮我吧。”

“你做出让步?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与你有何干?再说了,这是给你最好的选择了。这一来,你我住得近,凡事都好商量,又不降了你的身份。二来,你只是个丫鬟,一下子封为夫人已经是殊荣,难道你还想封妃?”

蕊姬只想着贪慕富贵,便没想那么多,如今一听,倒觉得秦素烟事事都想在自己前头,并不是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心中对她的敌意便减轻了许多,不过继续嘴硬道:“那凭什么你是妃子,而我只能是个夫人。你我明明都是一样的出身,谁又比谁高贵了?”

秦素烟听了也不恼,拿过了蕊姬的手,真切地说道:“你没有说错,我们本就是一样的身份,只不过女皇需要一个最美的女人进献给天凌国的皇帝,而我又幸运地生了一副好皮囊,自然就被指为了义女,冒充冷疏桐的身份进了宫。可是这又如何呢?我不爱凌无绝,这偌大的宫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牢笼,若不是女皇所托,我是万万不愿待在这里的。”

秦素烟顿了顿,面露戚戚之色:“我自小便没爹没娘的,得到女皇赏识已经是万幸,自然要尽心尽力要为女皇出力。在我眼里,我根本不在意我的位分高不高,我在这里只是为了完成南丰王妃的使命,好生魅惑皇帝,让帝后离心。”

蕊姬听了秦素烟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十分动容:“原来姐姐是这样的想法,倒是我目光狭隘,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了。”

秦素烟见蕊姬被说动,便乘胜追击:“所以,我特意叫陛下将你安排着与我一宫住,并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在这天凌国的后宫之中,孤军奋战实在太难,我希望我们姐妹两个能一同并肩作战,完成南丰王妃的使命,不负女皇对我们的期望就是了。”

蕊姬握住了秦素烟的手:“姐姐说的有理,我以后自会一道帮着姐姐,从此以后,我们同舟共济,一道完成南丰王妃的使命!”

秦素烟心中暗喜,面上却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将蕊姬紧紧抱住:“得姐妹如此,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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