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月兰国一片风平浪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天空之中阴云密布,遮天蔽日,没有一丝阳光透露出来,沙洲里的风沙又开始起了,吹得人脸直发疼。
秦素烟带着自己安排好的大军,来到了皇城的门口,随后长驱直入,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是听到外头的动静,祁彦扶着颤颤巍巍的女皇走了出来。
女皇见秦素烟一身黄金铠甲,手里执着长剑,站在自己的面前,指着她道:“大胆!你想要做什么?”
“还请母皇尽早将皇位传位于女儿,不然,女儿不敢保证这皇宫里会出什么事情。”
冷疏桐冲了出来:“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母皇的旨意已经放了下去,楼将军将是我皇族的媳妇,定会保住母皇的皇位。”
“是吗?那就要看楼将军愿不愿意了。”
秦素烟吹了一声哨子,便见楼星含骑着狮子骢往这儿来了,她一身戎甲,俯视着女皇:“女皇,得罪了。”
冷润笙见楼星含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这次一反常态,没有找秦素烟对峙,而是含泪走到楼星含的身边。
冷润笙的鼻子红红的,模样更加俊俏了几分,他的语气非常卑微:“含儿,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我们要成婚的吗?”
“不知三皇子听谁说的,我可不敢高攀皇室。”
“含儿别闹了,快下来,不要做傻事啊。”
“难道我此时还要安心留在府里,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杀死程策吗?”
“又是为了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比你硬气,他比你磊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我本不欲与你作对,但是既然你容不下程郎,那自然就不必说了,我愿意此生效劳二皇女!”
冷润笙颓坐在地,如生了一场大病,望着天大哭了一场,哭声撕心裂肺,闻者动容。
冷疏桐哪里舍得,忙将冷润笙扶了起来:“三哥,莫要再哭了,会哭坏身子的。”
“身子?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冷润笙冲到了秦素烟的身边,一下子抽出了苏竹别着的剑。
苏竹唯恐冷润笙会伤着秦素烟,挡在了秦素烟面前,却见冷润笙抽出剑来,利落地抹向自己的脖子,殷红的鲜血从脖间喷射出来。
那个一生机关算尽却不得所爱的皇子死了。
冷疏桐不敢相信眼前看着的一切,竟呆立在原地,准确地来说,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快,快得让她难以接受。
祁彦见冷润笙自刎,立刻放开了女皇,跪在了冷润笙的身边,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哭道:“你怎么这么傻啊?快传太医!传太医啊!”
宫中剧变,哪里来什么太医,只有祁彦哀哀地哭着,却不见有一个人过来帮他。
祁彦看着秦素烟和楼星含身后的大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冷润笙手里的剑拿过,走到了女皇的身边,用剑抵着女皇的心脏,吼道:“快把皇位传给二皇女!快啊!”
女皇瘫倒在地上,惊愕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还想再死一个女儿吗?快把皇位传给她,快!”
“她死了与孤何干?她们全都该死!都该死!都要为孤的嫣儿偿命!”
“可是你的嫣儿已经死了。”秦素烟道,“如果母皇还想安享晚年,那就请母皇将皇位传位于女儿,女儿定保你太上皇的日子舒心逍遥。”
“你休想。”
“那就得罪了。”
祁彦竟朝秦素烟鞠了一躬:“哪里轮得到二公主动手,一切由我来。”
女皇看着祁彦骇人的表情,如同一个野兽,一时被摄住,竟然求饶了起来:“不要,不要杀孤,不要!”
祁彦下手没有丝毫手软,手起刀落,女皇很快一命呜呼了。
秦素烟蹲了下来,将女皇睁着的眼睛合上,然后看向了祁彦道:“念在祁皇夫如此识大体的份上,便饶了你们一命。”
冷疏桐则跪在了冷润笙的身边,如坠冰窖,她很清楚,现在秦素烟不杀她,以她的个性,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折磨。
秦素烟走了回去,将披风一扬:“收兵,昭告天下,孤是月兰国的新皇。”
千万的将士跪了下来,声音震撼天地:“参见女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