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内,到处都结着蜘蛛网,道观中央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那老道挣扎着爬了过来:“你们可算来了。”
凌寒墨将老道扶了起来,秦素烟感叹道:“多日不见,夕鹤道长怎么变这样了?”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夕鹤伸出颤抖的手,道,“简单来说,就是我选了一处僻静之地修炼。结果修炼得太入迷了,不知道过了几个昼夜,这一下子出了关,饿惨了。”
秦素烟不由脑门上流下了几滴冷汗:“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啊。”
凌寒墨从怀里拿出了些干粮和水:“特意给你带了的,吃吧。”
“还是陛下好啊。”
“行了,快吃吧。”
夕鹤拿过东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血色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好。
秦素烟坐在夕鹤的对面:“夕鹤道长这僻静之处可让我们好找,现下总算见到道长了,也让我心安了些。”
夕鹤吃得鼓鼓的嘴突然愣住,含糊不清地说道:“什么意思?”
秦素烟和凌寒墨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便能看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一个青壮男子扛着一个吃着饼的老头,旁边跟着个四处巡视的妻子,一路小跑,如做贼一般往城镇直冲而去。
黄昏时分,秦素烟寻了个客栈,将三人短暂地安顿下来。
夕鹤坐在了椅子上,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哎呀,这舟车劳顿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吃顿好的?”
“舟车劳顿?”秦素烟眯了眯眼睛,“你可是在我夫君背上好好地趴了两个时辰呢,我还没来得及心疼我夫君呢。”
“罢,罢,罢。我自己去寻吃的。”
“等等。”秦素烟站起了身,“以免节外生枝,还是让我先去吧。”
夕鹤没有任何异议地又坐了回去,就等着别人来伺候他。
凌寒墨倒没有对夕鹤计较,恭敬地问道:“道长,可否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让我猜猜,是不是和争权夺势有关?”
“正是。”
夕鹤低头掐了掐手指,半天没给答复。
凌寒墨探出了头:“怎么说?”
夕鹤摇了摇头。
凌寒墨更加着急了:“是天象不吉吗?”
“不。”夕鹤抬起了头,“今天晚饭没鸡腿。”
凌寒墨的手差点没撑住,要摔了下去:“道长,都这节骨眼了,别开玩笑了好吗?”
“急什么,这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抢也抢不到。”
“此话差矣,我相信人定胜天,只要我们坚持,总会成功的。”
“所谓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测,陛下还是不要这样过于乐观。”
“所以现在,道长对我们来说真的特别重要。”
夕鹤也不再开玩笑了,他的面容恢复了以往的端素:“真要我帮你?”
凌寒墨点了点头:“若无道长,则事不成。”
此时小二敲了敲门,将一道道硬菜摆了上来:“贵人,您的餐送到了,请慢用。”
凌寒墨点点头,示意小二下去。
秦素烟随后进了房间,道:“点的都是道长爱吃的,看合不合胃口。”
夕鹤看了一眼凌寒墨,笑道:“成。”
昭文殿内。
“回禀三皇子,谈家和楼家的轿子已经回来了,唯独二公主没回来,听说,二公主连寺庙的门都没进去,好像去别的地方了。”
“什么?”冷润笙将手中的黑子重重地扔了回去,“那里都是我精心安排的人手,这下不是又浪费了我的心血?”
祁彦站起身,顺了顺冷润笙的气:“别生气,我看你也是气糊涂了,你二姐姐不近男色,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润笙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是儿子莽撞了。”
祁彦悄声对旁边的男仆道:“下去吧。”
“是。”
祁彦又哄道:“再过几日,便是楼家小姐的生辰,你可要好好准备。”
一想起楼星含,冷润笙的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温情。
冷润笙站起了身,像极了陷入恋爱中的少年:“快出春了,给她送把翠玉扇子去,免得她热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