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了城门关，过了泾河，便是一片混乱。

秦素烟看着破败的禹城城门口，守卫纪律散漫，战火纷飞，路上皆是战争遗骸和腐尸，生机全无。

秦素烟不敢相信这居然也是天凌国的一方领土，简直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凌寒墨走在了秦素烟的前面：“朕先进去。”

秦素烟跟在凌寒墨的马后，小心地带着大军往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的守卫见来了正规军，忙上前跪了下来：“参见将军。”

皇帝的身份不可轻易暴露在外，因此即使认出了凌寒墨也只得以将军相称。

“起来吧。”凌寒墨看着城中的一片破败，神色非常凝重，“禹城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

燕绥道：“先带我们进去吧。”

“是。”

大军走入了禹城之中，连日的杀戮已经将昔日繁荣的禹城变成了一个荒城，路上连一个寻常百姓都见不到。

秦素烟四周环视着，正瞥到一个住在阁楼里的妇人。

妇人发丝散乱，眼神麻木，她见到秦素烟的那一刻，被吓得关上了窗户。

秦素烟心中很不好受：“那些叛军在哪儿？”

“叛军应该就在前面。”守卫的脚步慢了下来，“前方险恶，还望将军小心。”

眼前的路被雾气遮挡住，这让秦素烟更觉得心下不安

那守卫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了，连基本的礼数也不做了。

凌寒墨回过了头，给予秦素烟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放心。”

秦素烟无暇顾及那个守卫，她警觉了起来，她道：“夫君，小心为上。”

凌寒墨站在最前面，并未直接进入，而是做了一个手势，燕绥得令，带了一队精英部队前去探路。

燕绥带人刚往迷雾里走了几步，便听几声嚎叫，有人应声倒下，又见几枚毒箭射来，直往主帅而来。

凌寒墨稍稍一撇头，只让毒箭断了他几根发丝。

凌寒墨眼明手快，又将飞驰向秦素烟眼前的毒箭一把握住，折断扔在了地上。

两人相视一笑，却没再贪恋下去，目前局势险恶，还是小心为上。

酆羽见燕绥还没回来，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下马。

秦素烟赶忙按住了她：“你要做什么？”

“奴才要去找燕绥！奴才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里！”

“你等等！你不许去！”

酆羽实在担心燕绥的安危，第一次违背了秦素烟的命令，往迷雾之中跑去。

酆羽动作很快，马上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又见几枚毒箭射来，不知酆羽究竟是死是活。

秦素烟担心酆羽的安危，正要下马：“不行，我要去找她！”

凌寒墨先一步跳下了马，挡在秦素烟面前：“不许去！”

“可是他们都在里面，你不担心他们吗？”

“若是不清楚敌情，那便是在去送死！”凌寒墨说完，又喊了几个人，“你们，继续前进。”

“不过几枚毒箭而已，怕什么？”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秦素烟有些生凌寒墨的气，甚至认为他是在贪生怕死。

前方探路的人只留下了一个人回来：“回陛下！”

“怎么样了？”

“前方敌军设了机关，人一旦踩上便会触发毒箭，迷雾之中难以看清，所以容易中箭。”

“原来是这样，那这雾到底从何而来？”

“属下方才细细看了看，原是敌军在地上撒上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可能是黄磷。”秦素烟好像想起了什么，“黄磷一旦撒出，便可自行燃烧，不断产生烟雾。”

凌寒墨问道：“那这黄磷可有法子解决？”

“无法。”秦素烟摇了摇头，“只能等待黄磷消灭殆尽。”

“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凌寒墨将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那只能背水一战了。”

下一秒，还未等秦素烟反应过来，凌寒墨的背影便已经在烟雾中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