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烟将这件事思前想后了一番，凌春月家中应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是问李瑞应该问不出什么结果，不如去问秋霜。

秦素烟想定，便叫人传了秋霜进宫里来。

如今再见秋霜，秋霜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身上虽着的是丧服，然妆容精致，仪态优雅，丝毫没有奴才的样子。

但若细细考究下来，终究是一副姨娘姿态，举手投足间无优雅风度。

秋霜朝秦素烟行了一礼：“参见二皇女。”

“起来吧。”秦素烟将秋霜扶了起来，“你我何必拘礼？”

秋霜一笑，直接坐在了秦素烟的身边：“娘娘可是我的恩人，若没有娘娘，我便嫁不进公主府。”

秦素烟见她这副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样子，并未明确表示不悦，和颜悦色道：“你我主仆一场，我自然希望你能有好归宿。快跟我说说，你在公主府过的怎么样？”

“这我可得好好跟娘娘说说。”秋霜满脸的得意，“记得我家夫君第一天带我进府的那一天，四公主都快气疯啦。她说什么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的。

“但是我家夫君硬气啊，一定要将我纳为妾室，连宗谱都入了。四公主虽恼，但我家夫君已经帮助三爷称了帝，背后的靠山可是堂堂皇帝，她一个落魄公主，当然敌不过。”

秦素烟心道：李瑞帮助夫君策反成功之后，的确升了官，加了爵位，她凌春月自然地位不比他了。

秋霜说的眉飞色舞的：“夫君可喜欢我了，夜夜都去我那儿，将四公主当成了摆设。四公主气不过，就天天和面首厮混。结果你猜怎么着，夫君把她的面首都杀了哈哈。”

秦素烟想起凌春月近日那副憔悴的模样，和之前记忆中的灵动活泼完全判若两人，心中算是有了答案。

秦素烟问道：“那这么一来，四公主不会迁怒于你吗？”

“自然会，她每天闲着没事干就盯着我的房间看，那眼神怪吓人的。前两天，我实在忍不住，就和夫君说了，没想到夫君真是宠我，竟真的杀了她。”

秋霜说起这个，畅快极了，丝毫没有同情凌春月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李瑞杀了凌春月，是为了你？”

秋霜掩面一笑：“正是。”

秦素烟看着秋霜低头笑着，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便觉不可全信。

秦素烟想了想，道：“秋霜，和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别生气。”

“娘娘说吧。”

“前两日，我手下的人好像看到李瑞连续好几天都出入秦楼楚馆，夜夜不归，你知道吗？”

秋霜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哪有的事情，我家夫君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可是，有人亲眼所见，假不了。”秦素烟凑近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秋霜反应了过来，又笑道，“男人嘛，哪能不偷腥的。”

秦素烟托着头看着她：“你好像不太清楚你家夫君的动向。”

“夫君做事，我也不好一直跟着不是。”

“你在撒谎。”秦素烟点了出来，“李瑞从来没有去过秦楼楚馆，这几夜都是在府里的。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秋霜一下子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素烟站起了身：“我劝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我会酌情原谅你了。”

秋霜看现在装作得志意满已经不管用了，便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