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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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暮色四合,几片红霞低低地垂在宫殿之间,景麟殿的灯都亮了起来,各色舞者开始筹备着一会儿的宴前表演。

李瑞拱了拱手:“快到时辰了,在下先进去了。”

秦素烟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秦素烟在御花园中等了一会儿,待见到了凌寒墨,才一道走了进去。

凌寒墨看着秦素烟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走路不小心崴了脚,不碍事。”

凌寒墨的语气依旧冷冷地:“以后小心点。”

“知道了。”

两人一道走进景麟殿内,由宫女安排着坐上了离帝位最近的位子。

酉时已到,凌无绝挽着程青澜坐上了正位。

众人皆跪倒:“祝吾皇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无绝心情大好:“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福渤清了清嗓子:“晚宴开始!”

大殿内一时间歌舞升平,官员们纷纷给凌无绝献上寿礼,李瑞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巴结的机会,送了个由纯金打造的“云生成龙”的雕塑上去,令凌无绝龙颜大悦。

秦素烟一边小口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周围的宾客。皇亲贵胄都是坐在帝位之右,正对面的都是文武百官,按品阶由左至右排下去。

凌春月在家中排行老四,坐在了秦素烟这一桌的旁边,秦素烟又和云峥、李瑞对了一下眼神,便开始密切地关注着凌春月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家都有些微醉,整个晚宴的气氛越发地融洽,凌春月此时却有些不对劲。

秦素烟回过头看去:“四公主,你怎么脸都红了?”

凌春月只觉得脑子晕晕地,心口一阵阵地发热,勉强回答道:“我这酒可能喝多了些。”

秦素烟心中思忖着:应该是药效快到了,现在时机正好。

秦素烟假装不经意间,将酒水翻在了自己的身上。秦素烟大叫了起来,生怕殿里的人都听不到:“哎呀,我这衣服脏了!”

其他人都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依旧自顾自地互相敬酒闲聊,那殿中有几个人却都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秦素烟。

凌寒墨冷声道:“王妃快去整理一下。”

“是。”

那秦素烟由凤羽搀着走出了门口,便叫凤羽原地守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秦素烟特意朝一个无人的地方走去,果然听见后头有个男人跟过来的脚步声。秦素烟慢慢地走着,在河边停了下来。

后面那人跟了秦素烟许久,见秦素烟停下,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紧了秦素烟的肩,嘴里道:“美人,我可等到你了。”

秦素烟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臂,自己一弯身子,将那个男人直接仰面摔倒了地上。那男人吃痛,嘴里骂道:“臭娘们,还敢打我,这迷香倒给你壮了胆子了。”

秦素烟一脚踩在了他的心口:“大胆奴才,居然敢尾随堂堂王妃,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男人直接吐了一口鲜血,慌慌张张地起身跪了下来:“奴才,奴才找错人了,还望娘娘恕罪!”

秦素烟抓住他的领子,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那男人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哭道:“奴才只是自己见色起意,娘娘要杀,便杀吧。”

秦素烟一把将他逮了起来:“不说是吧,不说我就把你带到皇帝面前去!灭了你的九族!”

“不要啊,娘娘,真的没人指使!”

秦素烟不管这个男人的哭喊,拽着他到了假山附近,打了他一拳:“闭嘴。”

那男人住了口,倒也不敢出声了。

秦素烟往假山那边看去,便见李瑞站在了假山的后头,凌春月则趴在了假山的另一头,体力因为不支,大有摔倒之势。

秦素烟见不远处,凌无绝偷偷摸摸往假山这里来了,便拽过那个男人:“听着,等会过去就扑到那个女人身上去,明白了吗!”

那男人点头如捣蒜:“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秦素烟将那男人拉了出来,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快去!”

那个男人现在非常害怕秦素烟,不敢不从,只得朝凌春月身上扑去。

不过令男人没想到的是,身下这女人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还主动抱上了自己,自是心中兴致大起,张望着四下无人,便要轻薄凌春月了。

李瑞听见了周围似乎有些奇怪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去,便见凌春月在和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行不轨之事,心中大怒,一脚踹开了上面的那人:“哪里来的奴才,居然敢轻薄公主!”

那凌无绝正好赶来,将这一幕看得真切,大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福渤此时还提着灯,见了这一幕忙把灯也撤走了,自己也别过头,不愿再看。

凌春月脸上还带着兴奋的潮红,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贞洁已经丢了。

李瑞解下自己的披风,套在了凌春月的身上,朝那男人骂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公主……”李瑞想起刚才那一幕,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秦素烟此时一瘸一拐地走来,惊讶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凌春月此时依旧迷迷糊糊地,搂着李瑞亲了起来。

凌无绝指着凌春月,气不打一处来:“堂堂公主,你居然丝毫不自重,真是丢死人了!快!去叫人打盆水,弄醒她!”

那福渤赶忙差人打了盆水,往凌春月脸上一浇,凌春月渐渐苏醒了过来,一见李瑞抱着自己,便打了一个巴掌:“你抱着我做什么!”

凌无绝骂道:“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凌春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披风,里面连肚兜也不见了,身下还一阵剧痛。

凌春月看了看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大哭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妹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呀!”

李瑞也不生气,指着那个男人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男人愣了半晌,指向了秦素烟:“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

凌无绝看向了秦素烟:“他说的可是真的?”

秦素烟不慌不忙道:“方才臣妃正要去河边洗手,突然这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了臣妃,被臣妃摔在了地上。皇上请看,他的手臂是不是有指甲用力扣过的痕迹。”

福渤拿灯照着那个男人的手:“的确有。”

“说明这个男人就是色胆包天的男人,既然他会妄想轻薄我,自然也会想去轻薄那四公主。只是这四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臣妃有些想不通。”

凌春月回道:“启禀陛下,这个女人要和那月兰国使臣暗通款曲!他们都相约好了在假山这里相会,妹妹才会过来,想将他们抓个现行的!”

“证据呢?请你说话注意一点,这空口污蔑月兰国使臣相当于在侮辱月兰国,是在间接调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你说我和云峥会在假山那边相会,可是假山这边除了有个李瑞,并没有旁人了。公主不会是来找李瑞幽会不成,反倒污蔑我吧!”

凌春月狠狠地看着秦素烟,心中明白,自己是被那秦素烟摆了一道了!

那李瑞是个聪明人,连忙跪了下来:“启禀陛下,其实臣与公主早已暗地里情意相通,但是碍于臣这官位太小,不敢向皇家提亲,因此也只能暗中幽会。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多事情,臣罪该万死。”

凌春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瑞:“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谁和你情意相通了。”

李瑞还装的特别深情的样子:“事到如今,公主也不要再否认了吧。”

凌无绝冷静了下来,心中思忖了一会儿:这妹妹被失了贞洁,以后也不好派出去和亲,恐怕被人以为我们天凌国看不起人。这李瑞此时不离不弃的,倒算是个好男人,索性将妹妹嫁给他,再将这件事封了口便是了。

凌无绝心中想定,也不管凌春月的哭闹了:“这个奴才,赐死。而李瑞。”

“臣在。”

“朕就将四妹妹赐给你了,婚期择吉日举行,此事不要再谈了。”

凌春月绝望地嚎哭了起来:“哥哥,你不能这样啊!”

“这已经是你最好的结局了,没得商量。”凌无绝留下了这句冷冰冰的话,转身离开了。

凌春月见大局已定,心中悲痛万分,只得把气都撒在了秦素烟的身上:“南丰王妃,我此生,与你势不两立!”

秦素烟蹲了下来,帮凌春月扣了扣披风:“公主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凌春月愤恨地看着秦素烟骂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对不对,对不对!”

秦素烟站起了身:“公主想多了,我从来不会故意去害人,但如果有人想存心害我,我也不会仍由得她欺负。以后的日子,请公主好自为之。”

凌春月红着眼眶,瞪着秦素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李瑞扶起了凌春月:“娘子,我扶你回去。”

“谁是你娘……”凌春月一站起身,便觉得下身剧烈地疼痛了起来,站也站不稳。

李瑞此时都快当驸马爷了,凌春月的这点小脾气他自然忍得。他一把抱起了凌春月:“你寝宫在哪里,我带你去。”

凌春月心中再不愿意,也得和这个局面妥协。她指了个方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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