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许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身影,蹙眉问道,“刚才谁经过了?”
陆盛南眸色微深,嘴角的笑却很舒展,“不认识,也许是路过的。”
顾清许当然也明白,既然答应当陆盛南的女朋友,不可能只是言语上的协议,必要的时候,一些亲密的动作还是要有的,但至于这个亲密的动作能到那样的程度,在顾清许的心里,设立了一条基准线,刚刚那个动作是在这条基准线以内,但要是再亲密一些,怕就不是顾清许能接受的了,好在,和陆盛南相处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知道,他不是会随便越矩的人。
所以,她配合起来,也能很容易。
这也是当初她答应和陆盛南合作的原因,一个聪明,懂得分寸又有能力的人,势必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刚陆盛南的话,顾清许心底明白是作,但还是不免微微红了脸,她自小似乎比别人更容易害羞脸红,只好把头埋得更低,顿默了一会儿,才又抬头,说,“对了,明哲的情况怎么样?”
要是可以顾清许宁愿在医院二十四小时陪着顾明哲,可要是那样的话,她就赚不了钱给顾明哲做手术。她面临的是很现实的问题。
陆盛南身子微微后仰,声音里噙着一股叹息,应道,“虽然恶化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是比之前还是恶化了一些,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合适的骨髓!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留意医院配对库的信息,要是有合适的,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提到骨髓,顾清许陷入了忧忡,她现在烦心的也正是骨髓的来源。
顾清许的语气都低靡了起来,“但愿会有合适的。”
陆盛南见她情绪不佳,安慰道,“骨髓虽然难找了一些,但并不是找不到,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明哲吉人自有天相,总会撑过去的,我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顾清许蹙眉问。
陆盛南勾了勾唇,笑道,“上次你说找人勾引宋佑霖,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各方面条件和苏亦凝都差不多,还比苏亦凝年轻。”
到底是陆盛南,办事能力自然是强的,起码在这件事上,顾清许还是松了一口气。
宋家在海城,势力盘综错节,经济雄厚,要是想从经济上打垮宋佑霖,根本就不现实,但是毁掉一个人,可以剥夺她的财产让她一无所有,也可以通过毁掉他的名声,从而让他一无所有。
宋佑霖对顾清许做的是前者,而顾清许要对宋佑霖做的是后者。
对于一个正要结婚,营造专情的人设来说,陷入桃色新闻,对他的形象会是冲击力极强的打击。
顾清许眸色沉沉漫起阴森的雾霭,“勾引宋佑霖只是第一步,我还要让宋佑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女人!”
如果宋佑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女人的话,对于苏亦凝来说,永远都是血肉里的一根刺。
陆盛南看了顾清许几秒,忽地狡黠地笑了笑,“这个你放心,基本上只要是个女人,不管是看重宋佑霖的钱,还是宋佑霖的外在,都会把握这次机会黏住宋佑霖,当然到时候事情爆出来,宋家会想尽一切法子把这个事情压下去,我会暗中扩大舆论扩散的范围,宋家就是想压,只要有一家媒体报道,这件事就不会消停。”
顾清许牵了牵唇角,“什么时候行动?”
陆盛南眯起眼睛,聚出一抹冷光,“下个月初,宋家会主办一个慈善晚会,宋佑霖肯定会出席,我会在那一晚把一切都安排好,当然,那晚我会带着你一起出席,我相信,这样的时刻,你一定不会想错过。”
陆盛南说得对,顾清许确实不想错过,看着宋佑霖坠落,顾清许比谁都期待,她的瞳仁冷了冷,似是咬牙切齿一般,“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陆盛南沉默了一秒,看向顾清许,提醒道,“当然,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不要和宋佑霖发生正面冲突,以免打草惊蛇。”
顾清许心里也明白,像是宋佑霖这般机警的人,她先前冲动去刺杀宋佑霖,已经引起了宋佑霖的警觉,要不是陆盛南保她的话,她估计连这条命都难保住。
忖了几秒,顾清许牵动唇角,“我不会再冲动一次的,盛南,谢谢你了。”
虽然陆盛南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陆盛南在帮她,更何况又三番五次地救她,她自然也心里过不去。
顾清许的声音算不上好听,沙沙的,像是磨着细碎的石子,很难想象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可是,陆盛南耳畔飘过这句低低的声音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似是被拨动了一根弦,在他的心里许久不曾动过的那根弦,在这个阳光明媚,绿树葱郁午间,被一个他不曾预料过的人,轻轻拨动了。
颤动还在继续,他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一张脸,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缓缓舒展开来。
就在一瞬间,那根弦停止了颤动,一切又都恢复了如常。
陆盛南冷眸微不可查闪过一丝幽暗,面色毫无波澜,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说,“你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就陪我去吃饭!”
这个自然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可是顾清许午休的时间也有限,她为难地皱起了秀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犹豫了一会说,“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要上班,所以,可以在半个小时内结束吗?”
陆盛南嘴角旋出几丝灿烂的笑,“当然,听说这家酒店的中餐厅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吃,很快的。”
酒店的中餐厅?
顾清许愣了一下,之前齐谦浩邀请她去吃的也是酒店的中餐厅,她以休息为理由婉拒了,但要是碰到了,估计会有些尴尬,好在现在距离那个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估计他们都吃完了,应该也没那么巧。
踌躇了一会儿,顾清许还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