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的办公室在二十五层高楼之上,落地窗对面是写字楼,还有商品房。
高高的楼房,就像是万丈深渊的悬崖,覃芳芳被抵在透明玻璃窗上,以不堪的姿势,承受着男人毫无怜惜的冲击。
屈辱,屈辱致死。
她两只手张开,濒死般贴在窗玻璃上,口中喘息呼出的暖气成了雾,贴在玻璃上,朦胧的一片。
他恶意的撞得她发出声来。
还有侮辱她下贱。
似被抛到云端,又直跌下来。
覃芳芳引颈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身后的律动停歇了。
男人抽身,她像是飞蛾扑火后贴在烛心上,烧焦的蛾子,等到火星熄灭,成了灰烬的尸体也尽数掉落下来。
覃芳芳蜷缩在地上,颤抖着将衣裳拢在身前。
秦力点了一支烟,将拉链一拉,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眯着眼,往落地窗对面的写字楼看了一眼,缓缓吐出一圈烟:“没想到你还挺放得开,被人看着,还能叫出声来。”
言语里不乏贬低,侮辱。
覃芳芳扶着窗玻璃站起来,对面写字楼隐约似有光在闪,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拿手机拍他们刚才的风流韵事。
她已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了,脸上挂着浮布一样的笑:“不管怎样,秦总满意了,不是吗?”
秦力斜睨了她一眼。
覃芳芳接着道:“帮我。”
秦力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视线在那玻璃上,印出的,她身体的轮廓驻留。
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战火,瞬间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不可否认,不管是离婚之前,还是离婚之后,她的身体,对他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尝试过跟别的女人,却没有一个是能像她,令他尽兴。
“覃芳芳,出来卖就要懂点规矩。”
他手指尖掸了掸烟灰:“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覃芳芳看着他,心似蚁虫在啃咬。
又麻,又疼。
她扶着落地窗玻璃的手收起来,屈膝,跪了下来。
垂着头,因刚经历过一场疯狂的姓事,她眼睫上沾着水雾,压垂着。
“我求求你,秦总,许枝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求你救救她。”
秦力看她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这么廉价的下跪,脸色算不上好看。
用力将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起身:“许霆深跟许有谦夫妻不合,由来已久,这一次,不过是个绝佳的契机。”
“许有谦夫妻已拿住主控权,许霆深毫无准备,除非天帮他,否则,他这辈子就是个植物人。许有谦夫妻,摆明了要弄死许枝,背下许霆深出事这个黑锅,才能替平息董事会各股东的猜疑。”
“秦氏马上就要跟许氏合作,你让我拿既定的赢面去赌许霆深的运气,让我跟许家作对,你觉得,你值这个价?”
覃芳芳见他要走,忙匍匐着过去,抱着他的小腿:“你想怎么样?你想怎样都可以,帮帮许枝!”
秦力本来想甩开她,直接离开。
可是,他忽然停了下来。
半弯下腰,捏着覃芳芳的脸,左右看了看。
露出一抹阴诡的笑来:“什么都可以?”
他眼睛里的冷光让人心颤。
可想到许枝,覃芳芳压着心头一口气:“什么都可以!”
秦力松开她,手背在她脸颊上拍了拍,轻飘飘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记着。”
随即,喝道:“松开!”
许有谦夫妻还是在意名声。
要是被人知道许霆深是在警察局门口被捅伤,势必会有人追究许霆深为什么会去警察局,那么九九被绑架,他们夫妻带人去百通路,许霆深公寓的消息也会泄露,一环套一环,这就好比多米诺骨牌,对他们夫妻俩接手许氏,只有坏处,没好处。
他们想将事情模糊焦点,只说许霆深是遭遇车祸,捅伤许霆深的人当然要处理,最好能低调的处理。
他们的想法,正中金一环的下怀。
金一环也想暗中处置掉许枝,那么,她曾找人毁掉许枝的事,就会悄无声息的被彻底掩埋下去。
被许家公布为许霆深的未婚妻,他们金家的事业也更进一步,这两天,她爸跟许有谦夫妻正在谈进军房地产业的合作。
金一环春风得意,终于可以空闲下来,好好处理许枝。
她从电梯出来,跟护士打了个招呼,拎着保温盒往病房去。
是,许枝其实并没有被带到别的地方,而是就在许霆深病房上边。
谁能想得到呢?
毕竟现在,许霆深所在的楼层,都是她爸找来的保镖,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别说被人发现,许枝也被关在这里。
金一环推开病房的门,许枝手脚被打上了锁链,锁在床边角落。
听到声音,她一张脸,猛的抬起来。
那惨白无血,伤痕累累的一张脸,真够吓人的。
金一环嫌弃的撇了撇嘴。
小腿上快好的伤,似又有点儿隐隐作疼。
心里憋着一股气,她把手里的保温盒往许枝面前一扔。
“关了这么多天,你也应该挺无聊的,看看吧,或许会让你振奋一下精神。”
许枝蜷缩着不动。
金一环脸拉长了,半蹲下来,脱下高跟鞋,往许枝脑袋上敲。
许枝瞬间露出惊恐的神情,忽然跳起来,就要去抓金一环的胳膊。
金一环忙往后一躲,高跟鞋的鞋尖打在许枝的手臂上。
差点儿被许枝抓到,金一环心有余悸。
脸色更黑下来,她将鞋子抓在手里,挥舞了两下:“蹲着!不许动!”
“否则,我敲开你的脑袋瓜!”
许枝那只唯一可见的右眼中带着涣散的光,像是丢了神智,仅凭着情绪行动的野兽一样。
害怕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金一环高兴的扬了扬嘴角:“这才像话!”
一昂脖子,她把鞋子放在边上,拿过保温盒,露出诡异的笑:“为了夸奖你,这是我特别给你带的礼物,看看吧。”
随即揭开保温盒,推到许枝面前。
保温盒里,是一截小孩子的断指。
血淋淋的,带着白森森的骨。
许枝先涣散的眸光聚拢,随即整个人发抖,剧烈的颤抖,口中发出“呼哧呼哧”的怪声。
她“啊”的忽然叫出来,扑过来就要咬金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