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进行了一番坦诚的对话,秦羽墨把能告诉的都告诉了冷枫。
原来上次他在皇上面前尝试性的揭发三王爷这件事,一定程度上是受了太后的唆使。
事情失败后,太后虽然力保了他,但他隐隐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暗中调查了一番才知道,太后真正属心的人原来是他五哥。
至于以想念孙儿的名义召他回宫,不过是想要利用他为五王爷披荆斩棘。
他知道这件事后,不动声色,太后利用他,殊不知他也在反利用太后。
就拿冷枫这件事来说,凭借他一己之力,他就算有办法把冷枫送进宫,也没办法避开三王爷所有的眼线,把冷枫安排进无极宫给皇上看病。
这时候,太后就派上大用场了,以太后在宫中多年的经营,冷枫如六王爷所愿,顺利的给皇帝看上了病。
而此时,太后还在替五王爷坐着皇帝梦。
殊不知,秦羽墨早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上了五王爷,那个躲在太后身后悄悄摸摸以为不显山不露水毫无存在感的五王爷,会在皇上醒来之后,和这个世界彻底的拜拜。
所以,秦羽墨根本不怕冷枫和百里齐会成为五王爷的助力,因为在他的计划里,五王爷根本都不可能有出场机会。
冷枫听完了秦羽墨所有的话,不得不感慨一句:戏精。
这整个皇宫,到处是戏精啊。
啧啧啧,贵宫太乱,她要回农村。
秦羽墨全部坦白之后,冷枫又问了三王爷的事情。
冷枫这阵子听到的三王爷,除了给自己老爹下药这点不厚道外,绝对是个为国为民的贤王了。
她就想知道,她们现在这么干,弄垮了这个贤王后的后果是什么。
冷枫可不想真的被全天下指着鼻子骂成翔。
她问的很直接:“王爷,皇上现在办的已经不是人事了,如果治好他,你们把三王爷一揭发,我就想问天寿宫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毋庸置疑,就老皇帝这昏庸劲,估计天寿宫是不能停的。
之前还有个三王爷拖拉着他,三王爷凉凉后,这劳财伤命的项目,显见的还得重新投入建设。
冷枫没什么高大上的风骨,可也绝对不想成为民族罪人。
皇帝醒来后的结局如果是继续大兴土木,把昏庸荒诞发挥到底。
她绝对不会为了一己求生欲以及对三王爷的报复,继续给皇帝治病了。
她需要秦羽墨一个答案,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一个保证。
“我可以和你保证,天寿宫绝无动土一日。丹药房那群术士,在父皇醒来后,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杀光的意思?应该是了。
好凶残有木有。
不过这群术士,妖言惑众,惑乱君心,为了敛财下限全无节操全掉,在国家危难边关财政告急的情况下,撺掇皇帝建劳什子的天寿宫,无非就是想从中捞上巨大一笔。
这些个东西,活着害人,死了权当净化空气了。
“行吧,反正你别把我弄成千古罪人就行了,我可担不起骂名,还有个事,我得提前和你说。”
秦羽墨道:“你说。”
“我现在给皇上开的方子很凶险,以毒攻毒之法。太医院每天都会来给皇上请脉,我如果用清毒之法治疗皇上,用不了多久太医院就会发现。我没时间请示你,所以自己拿了主意,用的这以毒攻毒之法。我必须让皇上时时刻刻保持中毒状态,这样才能瞒过太医院,现在皇上体内两毒交融,如我开头说的,凶险非常,他随时都会死。所以,你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吧。”
秦羽墨神色凝重。
沉默片刻后道:“本王知道了。”
冷枫清楚,还有一手准备恐怕是不好做。
她也不敢和他打包票,不过本着对自己医术的信赖,还是安慰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她道。
秦羽墨微微一笑,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鸟叫。
秦羽墨神色略一紧:“有人来了,我进来太久,必须走了,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冷枫伸出手:“给点钱。”
秦羽墨一怔。
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冷枫重复,带着几分催促之意:“钱钱钱,银子,当然金子最好了。”
秦羽墨略显尴尬:“铜板可以嘛?”
冷枫嘴角抽搐:“你一个王爷出门,身上就带着几个铜板,你可真是穷到……乞丐不如啊,也行也行,带了多少都给我。”
秦羽墨也没问她要干嘛,把荷包里的东西一倒,还真就几个铜板。
冷枫觉得,想要苗苗下次再帮自己当跑腿的,估计是不成了。
“还有这个。”
他从脖子里拉出个东西,是一块玉佩:“如果你在宫里要用银子,这个你寻个人换成银子,还值点钱。”
贴身戴着,估计是有什么意义的。
算了算了,大不了苗苗诓不成,换个人诓呗。
于是她道:“不用了。”
他却已经摘下了玉佩,放进了她的掌心:“拿着吧,本王下次进宫,尽量多带点钱。”
冷枫想问,多带点是多少?
是一包铜板嘛?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样式只是普通梨花纹,不过质地很是温润,颜色也十分通透,一看就是值钱物件。
冷枫想要还给他的时候,外面鸟叫声又响起,他匆匆告别,从边上一条小路离开了。
冷枫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避进了边上一座假山。
进来两人,东张西望了一番,低声交谈了几句。
“不在这,难道早走了?”
“嗯,回去告诉太后吧,就说六王爷已经走了。”
“好。”
原来盯着秦羽墨的,不只是三王爷的人,还有太后啊。
难怪偌大一皇宫,秦羽墨选哪里不好非要选茅厕和她见面。
等到人走后,冷枫从假山后一条路离开,回到丹药房的住所,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真是熏的透透的了。
打水沐浴,换了身衣服,还觉得头发丝里带着股翔气。
床上,放着一块玉佩和几个铜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