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宋玉楼脸色变了变,刚刚顾北冥已近说的清楚,如果他再去阻止面具人,很难确定传出去会不会成为外界对他攻击的污点。
“既然这位先生一心做慈善,宋某自然欢迎至极,只是希望先生你,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说完,宋玉楼转身离开,像是一下子怒气全消,脾气好的不能再好。
路过顾北冥身边的时候,宋玉楼俊脸上露出温和笑意,压低声音:“顾先生,你满意了?”
顾北冥挑眉:“顾某不愿灾区儿童受苦,被人抢走看上的凶宅,顾某和宋先生一样,好痛心。”
宋玉楼一点也看不出顾北冥痛心在哪里?
若不是面具人从他手中抢走凶宅,宋玉楼一定会怀疑他们就是一伙的。
今天受到的这口恶气,宋玉楼只能吞下,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和顾北冥你死我活。
他要对付的,是蓝北冥!
“顾先生既然如此痛心,为什么不继续和那人竞拍?”
“一件玩具而已,我家安安说了,不能太败家。”顾北冥修长的指尖,从慕念安的漂亮脸蛋划过,眼底满满的宠溺。
慕念安眸光回转,一张小脸微微发红,她半依半躺在顾北冥怀里:“那座凶宅好可怕,我才不要!”
声音软糯的,能让任何男人心动。
会撒娇的女人,果然是个妖精!
宋玉楼的心脏莫名狂跳一下,难怪顾北冥会看上这个慕念安!
“你说不要就不要。”顾北冥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低低的说:“我们不要,可好?”
“嗯,好!”她将精致的小脸埋在顾北冥怀里。
宋玉楼站在那里,此时显的太过多余,众目睽睽之下,他眼底的冷意收敛,快步离开。
看来,他还是高看了顾北冥。
一个金玉其外,酒色之徒而已!
慕念安似乎终于在顾北冥怀里粘够了,坐直身子,目光又落在面具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熟悉的让她心痛。
可她却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甚至,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你又看上他了?”顾北冥抬手又将她的身子圈进怀里,指尖轻点她的小鼻头:“别人抢了你老公的东西,就那么开心?”
“没有。”慕念安轻声说:“我应该感谢他为你省了一笔钱。”
“你就那么关心我这个老公?”
“万一你破产了,谁来养我?”
“放心,就算宋玉楼死了,我也不会破产!”顾北冥声音幽幽。
“你们两个,能不能为单身狗想想?”一旁的霍天霖翻个白眼:“麻烦能不能回家再秀?”
他从来没有见过,顾北冥对待任何女人会是这样,完全一副大暖男!
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实慕念安这样的花瓶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养眼又会撒娇,每天抱一抱心情都会好上很多。
如果不是顾北冥的女人,他一定也会下手!
顾北冥终于将目光从慕念安脸上移开,俊脸上的温和瞬间化为一抹冷意:“不想看,你可以走。”
“你这是重色轻友,见利忘义,做人不能像你这样!”
“上次霍老太爷那把古董红木椅子……”
“顾少您大人有大量,继续秀,本少很喜欢看。”霍天霖立刻眯起眼睛,笑的春光灿烂。
慕念安脸色通红,戏演的太逼真,她居然自己都投入进去了。
她挣扎着从顾北冥怀里离开,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位带着面具的男人已经离开。
这时候拍卖全部结束,顾北冥成功拍下的两件藏品被人送过来。
“顾先生,请问需不需要派人替您护送?”
“不用!”顾北冥站起身,随手接过那两个精美礼盒,往慕念安手里一放:“送你了。”
“送我?”慕念安下意识抬头,对上顾北冥深邃凤眸。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不自觉看的有些痴。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很多时候,我这个老公,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就当是为你买的玩具。”
话落,顾北冥拉着她往外走。
刚刚他看的清楚,拍卖这两件藏品的时候,她的脸色很不好。
慕念安任由他攥着手,一手攥紧礼盒,跟上他的脚步。
她以为,爸爸的这些遗物,会和她彻底绝缘,没想到顾北冥居然会拍给她!
下了游轮,坐在车子里,她抱着礼盒。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顾北冥语气淡漠:“你对蓝臻岚的遗物很上心?”
终究,她还是隐藏的不够好,没有办法完全瞒过顾北冥。
她下意识解释:“蓝先生以前,对我很好。”
这一次她没有说谎,爸爸就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那个人!
顾北冥没有再多问,慕念安将其中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副书法。
蓝臻岚亲笔真迹!
缓缓将画卷打开,记忆里的一幕,仿佛出现在眼前。
高大的男人一身洁白衬衣,站在书桌前,慈祥的脸上全是认真……
“彩儿,书法就像是做人一样,有时候看一个人的字迹,便可知本性,我还是不看好宋玉楼。”
“玉楼绝对不会是您想到那样,彩儿可以保证的,请爸爸再给他多一些时间,玉楼一定会让您满意!”
慕念安还记得,爸爸那天在书写这副书法,那一声悄然叹息!
“不愧是书法大家,字迹光明磊落,大气磅礴,蓝臻岚先生好文采!”顾北冥称赞,眼底的一抹追忆,一闪而逝。
慕念安第一次听他这样称赞爸爸,心里一暖,扯开嘴角:“是不是后悔送给我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后悔。”
“那我就不客气了。”慕念安快速将书法卷起来,小心翼翼放进盒子,两只手抱在怀里。
“另外一件藏品你不看?”顾北冥诧异。
“回去再看!”她生怕多给他看几眼,就会被抢走了似的。
顾北冥轻笑:“小女人!”
车子缓缓启动,离开码头,经过这么一耽搁,其他宾客早已走的一个不剩。
夜色里,一轮雨后的明月当空,忽然,一声枪响打破沉静,慕念安转眸看向窗外,几名黑衣人似乎正在围剿什么人。
她看清那人一身打扮,脸色一白,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