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刺耳有悠长的起床铃响起。
滕颖叠好被子,整理好内务等待管教视察。
门缓缓开了,管教进屋,滕颖马上起身,立正站在床前,随着大家喊道:“报告。”
今天管教到是有些不适应了,监舍那个异类不见了。
管教走到滕颖的身前,梳理下滕颖略微褶皱的领口,“嗯这样才好。”
“是。”滕颖回答道。
一夜之间,那个满身荆棘的抗改分子竟然不见了,变成一只顺从的小绵羊。
此时贼心不死的李冉和虎视眈眈的郑玲开始蠢蠢欲动了,滕颖是顺从了,但从她的眼神中却读出了更多的绝望,这样的变化,以她们的经验,无外乎是受到了外力的影响,极有可能是给她撑腰的后台垮了,自己保护伞没了。
很快,这各猜测在监舍里面悄然传开,在众人嚼舌头议论纷纷的同时,甚至有人猜测滕颖是第三者插足,谋害亲夫。
李冉和郑玲也在暗中观察,李冉的动机很单纯,纯粹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而郑玲则另有所谋,她要知道滕颖是否还有利用价值,而滕颖似乎对这种猜测十分认可,不卑不亢,算是接受了。
不久后,一名女大学生的加入终于让这所监舍满编了,她叫文莉,是来自本市大学的大学生,文莉小巧玲珑,柳月眉,瓜子脸说话带有南方口音,最明显的是说话的声音细声细语,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般,在安静的环境都需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一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根本不理解人心隔肚皮这句话,她从一个学校到另一所“学校”却不知道两所学校已经天差地别。郑玲的“亲切”和“体贴”,让她重拾久违的温暖和关怀,在这种感动下,文莉将自己的所有托盘而出,展现在了最不该展现的地方,展现给了最不该展现的人。
期间,滕颖曾提醒她罪犯之间不能交流案情,但已经深陷郑玲给与“家的温暖”之中不能自拔的文莉根本没有领会滕颖的意思。
文莉就如同一张白纸,在这里放任渲染,滕颖对于她既可惜又可怜,将自己身份全盘托出,文莉未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谁能联想到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竟的高材生然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做出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但不管作案动机如何,性质如何,都不是主要的,郑玲所关心的就是她究竟有没有利用价值,而全盘托出的文莉,显然让郑玲失望了。
很快,文莉为自己的懵懂付出了代价,在她好不犹豫的投靠郑玲,全身心依附这位大姐姐的时候,郑玲变脸了。
郑玲将一堆待洗的衣服扔给文莉,文莉有些迷惑的问道:“这是。”
“洗了去。”郑玲毫不客气道。
“可是,这不是我的......”文莉小声道。
郑玲对于文莉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要说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都看不出来,遂道:“这就是你的工作。”
没等文莉回应,郑玲怒吼一声,“快去,聋子啊。”
文莉被吓得一个激灵,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不停的站在原地开始哽咽,她现在还在想,是不是哪里做的惹这位大姐姐生气了,是不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对了,却本没想这里的是什么地方,关在这里的是什么人。
郑玲看了一眼摄像头,然后而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走到门边。之后不动声色的夸住文莉的肩膀,背对着朝着窗边走过去,直到小腹传来的剧痛,文莉才知道这不是郑玲在安慰自己,郑玲压低声音,几乎贴着文莉的脸道:“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不要脸用身体换钱的。”
文莉吓坏了,还想哭,但却又被重重的一拳打了回去,“你要是敢哭,给你好看!听明白了么?”
文莉浑身颤抖,她吓坏了,点头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知道现在该去作甚了么?”
“知道了。”文莉拉着哭音道。
“滚。”
整个过程二人都是背对着门,从背影来看二人纯属就是在亲昵的交谈,而另一面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文莉抱起衣服,朝着水房走去,此时她甚至不敢耽误时间去揉自己的隐隐作痛小腹,生怕郑玲再次发火。
短短的几天,文莉经历了天堂到地狱,从希望到绝望的经历。
若说入狱转变身份是文莉人生中的一次屈辱,那么这里将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屈辱,在日后的生活中,她将举步维艰。
整个过程,滕颖都在一旁冷眼旁观,文莉的遭遇并不值得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工作这么多年,在监狱里滕颖阅人无数,她隐约感觉到这个文莉,绝对没有今天这么简单。她感觉到这个人要比李冉和郑玲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