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咖啡厅内。
专门找了这家人烟稀少的店,哪怕她的打扮太惹眼,但唐曼还是低着头穿过一桌又一桌,最终来到了最靠角落的位置。
男人在那处早就等候多时,见人来了,立马招呼服务员来杯咖啡。
唐曼直接拒绝,坐下来眼镜都没摘就冷声道:“王记者,我找你过来不是和你喝咖啡的。”
王记者微微一笑,还是点了咖啡,然后才笑着说:“边喝边聊,两不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唐小姐觉得呢?”
唐曼没说话,只是抿了抿苍白的唇:“业界都传你是岸城最有胆量的记者,从不畏惧权势,今天邀你过来,就是有个爆炸性的大料告诉你,不知道王记者有没有这个胆子接着。”
王记者伸出中指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色眼镜,笑着调侃:“看来还真的是个大新闻,否则按唐小姐的家世,又何必来劳烦小人。”
唐曼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微微弯曲,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找了很多家媒体,但一听到挨到商家这个字,就吓得跟个孙子一样,屁滚尿流,要不是找人托关系找到了这个人,她还真拿这件事没辙。
她从包里掏出两个信封,一个信封又瘪又轻,一个厚的信封都撑开了口,从外面隐隐能够瞧见是百元大钞。
“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我查到的商家太太的丑闻,这里面是两万块钱,当然我知道这个少,但是先听我说,这两万块钱只是今天的咖啡钱而已,剩下事成过后,无论是现金还是转账,只要你说一声,我立马就打过去,但是这事风险你也知道,我唯一的两个要求就是……”
服务员端着咖啡上来了,唐曼顿了顿,等人走后,才伸出葱指冷笑着说:“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二,这事若是以后被人查出来,可千万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唐家一样饶不了你,怎么样,这笔买卖做不做?”
王记者手都已经放在信封上了,笑着说:“咱们这个行业不就是走在钢丝上过日子,唐小姐放心,我王某的名誉在圈内还是有目共睹的,剩下的您就瞧好了。”
听到这话,唐曼这才放心的抿了口咖啡,嘴角噙出一抹阴狠的笑意,她起身离开:“那就拭目以待了,王记者。”
兰园。
江晚恩一下了车后,就抱着自己买的东西上了楼,邱翠萍咋厨房里忙活,压根就没注意江晚恩已经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还是转身看见商宗鹤,她才愣了一下,说:“你们回来了?”
楼上砰地一声传来关门的声音,邱翠萍吓得抬头看去。
“没事妈,是晚恩。”
邱翠萍一边警惕的看着楼上一边给他到了杯水,小声说:“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商宗鹤没说话,修的干净整洁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水杯,叮叮清脆声音作响,半响他缓缓开口:“没事,可能是刚怀孕,情绪有点不稳定。”
邱翠萍点点头:“刚怀孕确实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这样吧,我一会做点开胃的水果,你给她拿上去,对了,她……有没有对你起疑?”
商宗鹤收回手,顺道起身:“不会,她还没有那么聪明。”
江晚恩回到房间后,就顺平了自己的呼吸,但脸上还有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这个商瑾余说话简直口无遮拦,到底是在外面没受过教养的孩子,跟商宗鹤完全没有可比性,这种令人浮想联翩,油腔滑调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出来,简直……不知羞耻!
“嫂子?”门后又响起了那道阴魂不散的男声,江晚恩原本刚平复下去的紧张感,瞬间上升。
她隔着门问:“怎么了?”
“妈给你切了点水果,问你要不要吃。”
“不用了。”
“可是这是妈专门给你切的,这……”
江晚恩皱了下眉,无奈道:“那行吧,你给我放门口,我现在有事,一会儿自己拿。”
男人停顿了一秒,最后说了声:“好。”
江晚恩趴在门上,听见门外没有声音后,这才放下的打开门,看着地上的水果蹲下来端起。
“嫂子。”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揶揄的笑声,江晚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商宗鹤抱臂靠在墙上,见到她一副惊恐的表情,心情高涨,竟然直接就这么若无旁人,轻车熟路的走进她的房间。
“喂,你……站住!”江晚恩站起来就打算过去拦他,没想到他长腿一踢,门哐当一声就给关上了。
深邃浓稠的黑眸凝着她那张目瞪口呆的小脸,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床沿,他突然装凶悍表情眉梢一挑,吓得江晚恩直接倒在了床上。
“大白天的,嫂子这是在邀请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梢眼角都带着揶揄。
江晚恩耳朵泛起嫣红颜色,恼羞成怒的就想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他高大的身影突然就压了下来,手掌撑在软绵绵的被子上,近的呼吸可闻,只要他再压下来一点,就能碰到她小巧的鼻尖了。
江晚恩惊慌失措:“你……商瑾余,你让开!”
“不是嫂子在勾引我吗?”他回答的坦坦荡荡,一丝害怕的神色都没有,似乎根本不担心一会儿邱翠萍会突然闯进来。
但江晚恩却是慌的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要是邱翠萍看见自己儿媳妇和小叔子躺在一张床上,那得成何体统,非教训她不可!
商家的家教本来就严,从嫁进过来,她就一直安分守己,乖巧懂事,从来不敢忤逆他们商家的任何一件事,一句话,这要是被人看见这幅有失道德的画面,那还不得将她直接逐出门外。
她羞愤的瞪着他那副吊儿郎当,无所畏惧的表情,心里也瞬间跟开了窍一样。
“我懂了商瑾余,你来商家其实居心叵测,有目的的对吧!”
商宗鹤看着她那副有理有据,一副自以为已经看穿他了的表情,不禁忍俊不禁,压着她单薄秀美的身子更贴近了些,但到底还是有所分寸,刻意腾空了她的肚子。
他往她脸上吹了口气,因为离得越来越近,他脸上那道疤愈发清晰,狰狞、恐怖、触目惊心,玩味的微笑,让他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