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的厨艺这几年里,不退反进。
商宗鹤从卫生间里出来,就闻到了空气的当中弥漫着的香味。
走近一看,当真是色香俱佳的美味佳肴,轻易就能勾起人的味蕾。
江晚恩很识趣道:“饭我已经做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等我走后,你再把孩子叫下来吃饭,我怕他……不想看见我。”
商宗鹤眉峰微微一挑:“不打算陪他一起吃?”
“不了。”孩子这么排斥她,她现在强硬着要跟他见面,到头来只会是适得其反,可能还会把孩子推得更远。
小孩子的心灵是很脆弱,要接受肯定还得要很长一段时间,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她慢慢来,不着急,她不想逼他。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商宗鹤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走到沙发处,拿上自己的大衣,下巴微抬,一如既往地命令口吻:“走。”
江晚恩一边心里想着他怎么还跟过去那样霸道,一边却又很吃他霸道总裁的样子。
但刚走到门口,江晚恩已经换上了鞋子,商宗鹤的手机铃声就突然想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商宗鹤下意识的看了江晚恩一眼,然后才接起。
江晚恩觉得那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她听见了温婉的女声,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男女的声音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刚才还在心口小鹿乱撞的那只鹿,活生生的撞死了。
“……现在?嗯,我马上过去。”
听到这话,江晚恩就知道自己被截胡了,心里有些酸楚,却又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假装大方的说:“算了,我还自己打车吧,再见。”
丢下这句话后,她几乎是仓皇的逃离了别墅。
“江晚恩!”商宗鹤握着手机喊了一声,但女人脚步丝毫没有停下,他盯着她娇小的背影,眉间拧出了明显的小疙瘩。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这声名字,笑容僵住,“Merle,你刚才在叫谁?”
商宗鹤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而冷声道:“把老舒看着,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商宗鹤回头看了一桌子的饭菜,走过去夹了一只虾仁丢进嘴巴里,惊喜的挑了挑眉:“味道还不错。”
他冲着二楼开始喊:“商余恩,你妈给你做了一桌子菜,自己下来吃!”
“砰”地一声,大门被他摔的震天响。
整栋别墅重新恢复安静,两分钟后,卧室被人缓缓打开,一个三寸的小豆丁拾级着一双天蓝色的拖鞋,啪嗒啪嗒的从楼上下来。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小恩乌黑透亮的眼珠子眨了眨,幸福的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往外拉,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甚是可爱。
小恩率先是给这顿饭多个角度拍了照片,然后珍贵的捧在手心里,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虽然那一个月他早就已经尝过了麻麻的手艺,可这么正规,而且还是家里,可是头一次!当然得纪念!
只是可惜的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粑粑和麻麻都走了。
他刚才在房间里就一直在跟粑粑商量,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暂时还不能让麻麻知道他的身份,粑粑说麻麻不喜欢人骗她,虽然他不是故意的,可这件事做都做都了,那就得承担起男子汉的责任!
现在粑粑和麻麻还在闹冷战,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惹妈妈生气,得找个时机,要保证麻麻不生气的情况下说出来,否则麻麻会伤心的。
小猫走了过来,喵喵的围在椅子脚转悠,小恩开心的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小绾,不可以哦,今天这顿饭是麻麻做给我吃的,没有你的那份。”
小绾像是听懂了一样,撒娇的对着他“瞄”了一声。
小恩笑了笑,把猫抱在怀里,然后点开刚才的录音,小腿调皮的晃在空气里,一边吃,一边开心的咧着嘴逗小猫。
“宝贝,你听麻麻说,麻麻很爱你,我知道过去几年,是麻麻做的不对,是麻麻亏欠了你很多,但是你能给我麻麻……”
“不可以不可以,这不是给你吃的。”
“小绾,不可以。”
“好吧,就给你一只,其他的不可以了哦!”
小孩心里甜甜的想着:今天真是幸福的一天鸭!
……
江晚恩回去的路上,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但是有一点她知道。
不好受。
很不是滋味。
想过商宗鹤有女朋友,但没想到真正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落荒而逃。
真没出息!
房子那边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房子很难,于是江晚恩只好继续麻烦夏绒。
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这个事后,夏绒那边沉默了良久,江晚恩以为是人家不方便,不好意思开口,她立即把话接了过来,道:“没关系,我知道这样不好,那这样吧,我就先去宾馆,孩子的事就麻烦你……”
“不是不是!”
夏绒回过神来,立马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晚恩姐,你别误会,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一个人无所谓,有个人跟我一起搭伴,我求之不得呢,我刚才是在想事情,所以没反应过来,这样吧,你现在就找个车把剩下的行李全搬到我那儿去,我现在有点忙,等我回来咱们再细聊成吗?”
江晚恩有些感动:“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没事没事,我们俩这么投缘,你别这么说,就先这样吧,你先把行李搬过来,晚上咱们再说。”
“好,那就不耽误你工作了,谢谢你夏绒。”她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讲义气。
“客气,哦对了,晚恩姐我问你个事,你今天不是给我打电话吗,我赶到现场的时候,还有什么其他人来过吗?”
江晚恩眉毛轻蹙:“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夏绒面色凝重,她到的时候状况惨重,地上全是血,卷帘门被人拉了下来,挡地严严实实的,屋内只有一个四五十多的中年女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得亏是救助及时,并无性命之忧。
凶器是把剪刀,可是现场除了女人以外,并无其他人,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监控也坏了,去询问街坊邻居,一个个的沉默不语,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收了某些好处,对今天发生的事闭口不答。
接到江晚恩电话的时候,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偷盗,没想到现场竟然如此惨不忍睹,这让她一时无法接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