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没能拦住,跌跌撞撞的下楼,中途还遇到一个服务员,差点被人撞到,季烈几乎是狼狈的走了下来,但江晚恩身影却早就不见踪影。
完了。
这下他死定了。
十分钟后,季烈失魂落魄的蹲在餐厅门口,一双程亮的黑色皮鞋突然映入眼帘,顺着笔直的裤管往上,季烈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
“人呢?”就连声音都像是从冰冷的地窖里面传出来的一样,阴冷冰凉。
季烈没敢抬头,感觉有块巨石压在脖子上,直不起身。
“走……走……走了。”季烈声若蚊蝇,吓得嘴打瓢。
冷气顷刻间向他袭来,还没到下雪天,季烈却觉得自己冻得不行,头一直低着,死亡凝视在他头顶上停留,季烈后背直冒冷汗。
他抱着头,害怕的紧闭双眼,嘴里求饶说:“鹤鹤哥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抓住嫂子,你别打我……”
“……”
对方没说话,季烈继续可怜兮兮的说:“鹤哥,我错了,你别又让我回去关禁闭,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
还是没有声音,但季烈不在乎,商宗鹤本来就不经常说话,趁他还能发言,得赶快卖惨,争取宽大处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空气当中突然冒出来一句女声,是齐江阁的服务员,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门口,担心的凑上前问:“先生,您怎么了?”
季烈猛地抬起头,眼前空荡荡的,商宗鹤早就不知去处。
季烈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他双手撑在地上,脸上还流着冷汗。
他刚刚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鹤哥竟然放了他一条生路,什么情况,大魔王转性了?
事实证明是季烈想错了,第二天,商宗鹤就给他关了两个月的禁闭,并且收了他打发时间,十分依赖的——手机。
于是那两个月里,季烈活的生无可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两个月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拿着手机,就连密码都忘记了。
而且跟个老年人一样,手机都不会用了。
商宗鹤找到了治季烈的法子——手机。
没了手机他就跟没了命一样,因此再往后季烈又遇到江晚恩的时候,他没敢再像第一次那样给商宗鹤及时打报告,怕重蹈覆辙,禁闭和断绝与外界的惩罚对他来说真的太残忍了,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那是新的一年的二月初,温度很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街上行人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脖子上戴着漂亮的围巾,负重前行。
江晚恩手里拿着这两天精心准备的简历,一个月前,她在网上看见了由几家大型娱乐公司举办的编剧大赛,这是一个机会,属于她的机会,厚积薄发,等的就是这一天。
江晚恩觉得自己应该要牢牢抓住。
于是在网上填好报名表后,那边发来邮件,说是周五带上简历过去进行初试,如果初试通过就进行下一轮的复式,整个大赛从初试到最终确定前三名,要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所以一路过关斩将,还是得遇到不少困难和强大的竞争对手。
头一天晚上江晚恩非常紧张,但是徐西一直在旁边跟她打气,他本来今天还打算跟她一起来,但是被江晚恩拒绝了。
这两个月里,迟桓那边没有传来一个好消息,徐西是何等的聪明,自从上次杰森的事情过后,他其实心里就已经明白,哪怕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还是没有一家公司敢给他做唱片,所以他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他自己来。
徐西身上有不服输和不认命的性子,这一点跟江晚恩很像。
迟桓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于是给他提出了两个方案。
一、他可以自己成立唱片公司,然后自己给自己出专辑,这样的话还能挖掘到一些新人,相当于自己当老板;二、他可以只是单纯的自费出专辑,如果想要被大众知道,可以多花点钱去打广告。
第一个方案的缺点是他现在资历尚缺,而且成立公司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他才十九岁,就算智商高,但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很难起步,迟桓有自己的公司,外加上还有迟家,所以他没办法帮他,然后资金也是一个问题。
虽然可以靠七盾赚点钱,但也不是天天都有单子,就连迟桓现在也拿不出开新公司的钱。
所以这么一分析,只有第二个方案最为保守,而且成本还低。
徐西没有立马确定下来,他打算再想想。
他到底是在乎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还是在乎想让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知晓。
这两点不一样,所以他需要好好琢磨。
江晚恩支持他,他确实需要明确自己的目标,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好意思让徐西分下心来陪她一起去参加比赛。
再说了,只是一个初试而已,江晚恩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可当她抵达参赛现场时,江晚恩才发现这个比赛比网上宣传的还要大。
几乎是人山人海,处于市中心最黄金的地段,摩天大楼耸入云端。
过来参赛的选手不像是编剧,倒像是过来选美的,一个比一个穿的艳丽庄重,更关键的现在才二月份,虽然大堂里有空调,但是好像还不至于到穿裙子的地步吧。
江晚恩有些不理解的摇摇头,更加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她的参赛号码到一千以后了,网上说此次参赛的人数有将近两千人,江晚恩没想到原来岸城里,竟然也有两千个人跟她怀揣着一样的梦想。
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安慰,让她觉得自己原来并不是那么孤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