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佑沉默着不语,春菊的哭诉只更让他头疼。
“去,把彩姨娘带来。”秦康佑揉着头穴。
金管家办事最是利索,不过一刻钟就将人带了过来。彩芬穿着一件单薄的春衫,惶惶恐恐地跟在金管家后头,她眼神闪躲着瞥了跪地的春菊一眼,指尖攥在掌中。
“见过……见过侯爷……”彩芬柔柔地福了身子。
秦康佑负手在身后,打量她片刻:“我且问你,是不是你派人去截了稳婆,拖延宜萱生产?”
“侯爷……侯爷在说什么,卑妾听不明白。”彩芬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垂敛下去,“侯爷让金管家唤卑妾前来,卑妾还在休憩呢,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妹妹真是撇的好干净。”柳氏笑道,“你的贴身婢女被九殿下捉个正着,可是万万抵赖不得了。”
春菊跪爬向前:“不不不,我家姨娘主子毫不知情,只是我和马稳婆的私怨,并非要拖延萱姨娘生产!”
“是了是了,就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自个干的,与我可没有干系!”彩芬不敢看春菊的脸,声音不自觉心虚地放大。
秦不晚这会儿倒是不着急说话了,在旁淡淡看着她们唱戏,两手抱肩。
“小狐狸。”褚长安呷了一口白茶,望着她嘴角微弯。
只见那春菊听见彩芬当真将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似乎不顾自己安危,反而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道:“彩姨娘,你……”
“我怎么了?”彩芬抚着胸口,压下心虚,大声道,“你既然认了,就快快交代了细枝末节,好求个从宽处置吧,念你我主仆一场,回头我会将你发卖一个好人家的。”
春菊失声笑了起来,竟是扬手将彩芬一指:“姨娘主子,你好狠的心啊,枉我一心为你开脱,你却根本没想要保我!”
“你……你说什么,什么为我开脱,分明就是你自己做的。”彩芬瞪眼道。
春菊咬了咬牙,看她半晌,竟是匍匐告地一拜:“侯爷,夫人,奴婢先前事有欺瞒,说了假话!是彩姨娘指使奴婢去拦截稳婆的,她说萱姨娘人老珠黄但有儿子傍身,她自己伺候侯爷时日短没有一儿半女,怕日后站不稳脚跟,就要活活将萱姨娘拖成难产,若是萱姨娘死了,她就能同侯爷说要抚养烁然少爷!”
“你这个贱婢,胡说什么!”彩芬尖叫起来,上前一把扯过春菊的衣领子,抬手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
春菊吃痛地倒向一边,捂着通红的右脸,目光更加怨毒。
“我可没有胡说,我只是一个奴婢,若没有你的授意,哪里能使唤得动那些丁仆?”春菊冷冷一笑,爬跪到秦康佑脚下,“侯爷,您平日赏给彩姨娘的银子,全被她拿去打点,她搜罗了一干人为她办事,奴婢都有证据的!”
“你!”彩芬气得伸手又要打来。
春菊扭身闪躲,又补充道:“还有,还有当初彩姨娘被侯爷收房,也是她自己算计的!是她在给侯爷雪蛤甜梨羹里下了合/欢宜情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