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献只是让自己手下的一个混混偷偷拍几张锦年的生图给自己聊以安慰罢了,尽管他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锦年相处了,但是这样始终执着了数十年的感情怎么也无法一时间就此放下。
人本身就是以感情为媒介的生物,哪里会就此容易彻底的放手呢,那些记忆深处的感情,最终只会像是一层层滕曼一般纠缠着自己而已,怎么也不会彻底断开。
“如果你非要在晚上看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开灯,免得伤害了眼睛。”
“啊?”
在这种情况下,赫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宫献一跳!
待到他整个人都紧贴在身后的玻璃窗上,惊恐般打量着这空无一人的房间后,才盯着头顶上的某个正在闪烁的监控镜头,暗暗咬牙握紧了拳头。
然而他这样的动作,落在镜头后面的西诺白眼中,不过是一阵了然轻笑罢了。
“知道你为什么总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么?那是因为你清楚的明白自己是错误的。
人们通常会在错误的面前,是某种执念来扭曲了这样的事实,或者是用粗暴的行为来证明这种错误的存在是正确的。
这便是你心中也始终不能正视的问题,尽管你开口承认了自己得一切罪名,但是你内心深处里面,却始终没有认可,你只是用试图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你自己罢了。
啧啧,利用官方的审判来作为你自己的私人惩戒,这样的方式可一样不对哦。”
西诺白的话就此隔着话筒和监控屏幕传来,听得宫献在绷紧了神经后,又渐渐的恼怒暗忖——
‘难不成这人就是连大晚上也要如此监视着自己不成?就知道你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可自己果然还是暴露了么?’
就在宫献还心中暗忖之际,西诺白早已看穿了一切,甚至已经从这幕后转移到了眼前。
“噔。”
玄关处的灯光大亮,将房间里面的一切都照的透明,宫献有些刺目的抬手遮掩眉眼,可这几秒钟的功夫,眼前已经半蹲着一道身影,将自己完全笼罩住。
“你对锦年的感情,始终都是你自己的心魔,你不肯放弃这样的执着,也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不舍,我知道你的人生经历远不是看起来的那样,所以——”
顿着后话,西诺白忽而就此跟宫献并肩坐在这窗前的墙根下面,修长的大腿就此微曲着,搭着自己的手腕撑着额角,目光深渊的望去,接道。
“不如你说说自己跟锦年的事情,也好让我从中感动一把,兴许那才是你无法忘怀的一切?”
一个好的医生难道不该是聆听病人内心深处的渴望么,这本身就是一种治疗方案吧,但是用在宫献的身上——
真的有用么?
这当然只是西诺白的问题,而至于宫献自己,也不过是冷冷一笑。
“笑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宫献可没有跟别人聊天谈心的爱好,更何况这眼前的医生教授也并非是他可以信任的人,然而——
“因为你貌似没有的选择,毕竟那可是在我的地盘上呢,难道宫少爷进来这么多天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么?
既然你已经在我的地盘上了,那么这出去与否的决定权,同样在我手中……
怎么样,还需要你我给你更多服从我问题的理由么?”
西诺白总是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能力,这绝对他天生就有的某种本性,也总是就此让别人都会无能为力而不得不去屈服。
即便是宫献,也无法抵抗太久了。
明明眼前的一切是足够的透明,但是在宫献的心中,始终都凝聚着一团黑暗,那是怎样也无法忘怀,和无法解释的黑暗,最终也会就此成为了他心头魔性的根源。
“你想听故事是么?那好……我告诉你——”